得一条命来,喜不自胜,抹了把眼泪鼻涕,“奴才谢殿下不杀之恩,谢贵嫔救命之恩,回去后奴才一定好好给贵嫔祈福,给您点长命灯。”
朱瞻基冷哼了一声,大踏步地抱着孙清扬往凉棚底下去了。
凉棚那边太子妃她们约摸看到点了动静,却不知道是何情况,见朱瞻基抱着孙清扬过来,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人,唬了一跳,“怎么回事,刚才还好端端地。”
胡善祥欠身施礼,“回禀母妃,孙妹妹的马惊了,幸好殿下及时救了她,只是受了惊吓,要缓一缓。”
太子妃连忙叫人扶着孙清扬坐在椅上,看见她的面色,抓着她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的儿啊,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吓死为娘了。”
这些日子太子妃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孙清扬虽然知道她是因为朱瞻基太过于宠爱自己的缘故,心里还是很难受,这当下见太子妃真情流露,一片情切的样子,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一个劲地抱着她哭。
听到她们哭的凄然,胡善祥几个想起自己的父母家人,忍不住也低泣起来。
秦雪怡是个心宽的,和父母的感情还不及和姑姑王良嫒的深厚,见她们都这样悲悲切切,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哭,就拿了个帕子在眼角按着。
朱瞻埈见她如此,心里倒比平日疼了她几分,悄悄伸出手去拉着她。
秦雪怡回目横了他一眼,这一回眸比平日多了好些媚态,竟然令朱瞻埈心里狂跳了下。
这个正妃,是母妃给自己定下的,当日并不喜爱,去求生母李良娣,良娣却叹气劝他顺从母妃之意,说是太子妃为他选的,定是考量过适合他的。勉强应下娶过府,除开照规矩初一十五去下正妃的院里,几乎不理,没想到她为人爽利,并不因此怨艾,还听自己的意思将年纪小些的徐嫔护得妥妥当当。
这一眼,颇具风情,想来,这正妃并不是那种只会端着的无味之人,朱瞻埈握着秦雪怡的手又热了几分。
朱瞻埈性子比较暴戾,太子妃担心太过温婉的正妃劝他不住,故而选了秦雪怡,就是看中她敢说敢做,婚后见他俩一直不和睦,曾和李良娣感叹选错了人,没想到这会儿抱着孙清扬哭时,恍眼还看见这对小夫妻两个眉目传情,心里安慰了许多,渐渐就收了眼泪,又用帕子给孙清扬拭泪,“快别哭了,别让她们笑话咱们娘俩。”
朱瞻基见母妃因为这一遭又如旧日般对孙清扬疼如心肝宝贝,悬着的心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感慨。
孙清扬抽抽噎噎地又在太子妃怀里撒了半天娇,才收了泪就笑嬉嬉地说:“能够知道母妃这么疼我,就是再惊两回马也值得了。”
太子妃狠狠拍了下她的头,“你这孩子混说八说的,也不管我们看着多揪心,真真是没良心。”
孙清扬扯着她的胳膊摇晃,“揪心才说明母妃疼我呢,没今个这一出,清扬还以为嫁过来以后成了媳妇就被母妃嫌弃,心中常悔应该不嫁的,就像先前似地当母妃的女儿才好。”
袁瑗薇轻笑,“孙贵嫔这话一说,皇太孙殿下可要揪心了。”
何嘉瑜在旁边插话,“殿下和母妃母子同心,自是母妃难过也会跟着揪心的。”
朱瞻基看了何嘉瑜一眼,露出嘉许之色。
见孙清扬缓了过来,太子妃说:“不骑马了,我这心总是突突地跳,还是回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别伤着绊着那了。”
听太子妃此言,多数人都露出失望之色。
孙清扬笑了笑,“不用啦,让丫鬟婆子们陪我回去就好,这才玩一会儿,别扫了大家的兴。”
朱瞻基基温言道:“我陪她回去即可,母妃和二弟留在这儿陪她们玩,这别院的温泉甚好,今个夜里你们可以住下泡一泡。”
孙清扬笑道:“你要陪我回去,这姐姐妹妹们可都是你邀请来的,丢下这许多人单陪着我,岂不让她们背地里把我骂死。母妃也难得出来一趟,你好好留在这儿陪她们,有那么多丫鬟婆子呢,你使几个护卫跟着,再妥当没有,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儿陪着大家。”
听她这样说,朱瞻基也知道自己回去不大妥当,就连太子妃和孙清扬刚有转机的局面说不定也会起变故,但又不放心孙清扬独自走,沉吟不语。
“我陪妹妹回去好了,殿下就留在这里陪母妃她们,明个再回去。”
听到赵瑶影开口,朱瞻基笑道:“有你陪着清扬,我就能安心留下了。”扬声唤了内侍,点了一队侍卫由玄武带着,护送她们回去。
胡善祥听到朱瞻基竟然把他的影卫四大头目点了一个护送孙清扬,心里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