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品,稍稍放下心,从身上取了银子递给老郎中,再三作谢。
原本燕陌要亲自去抓药,男主人好说歹说偏让二丫去,说是二丫更熟悉去药铺的路。燕陌只好作罢,掏了银两交给二丫,又在女主人的说和下,匆匆填了肚子,才守在床畔,抓住佳人粗糙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她,等她醒来,心中早已呼喊了千万遍。
等二丫回来,收拾好药材,燕陌亲自掌火炖药,坐在檐前扎出的偏间里,两只眼睛直瞪着火炉上的砂罐,一手握着吹火筒,一手时不时地往火炉里拨放柴块儿,那认真劲儿简直别提了。
小二丫见他这么认真,在一旁陪着他,问道:“大哥哥,我看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非常担心大姐姐?”
“二丫说得对,是担心她。”燕陌笑笑道。
“你喜欢她,对吗?大哥哥?”二丫又问。
“……”燕陌低了低头,也不知道是火光照映,还是心下承认,脸面不觉泛着红光。
“你不说,就是默认。”二丫看他不回话,认定他是不好意思,问得起了劲儿:“那你将来会娶大姐姐吗?”
冷不丁儿被这一问,燕陌还有点儿缓不过神儿来。等回到了廊、沧,如果胭脂不嫌弃他这个亡国之君的话,他当然会娶她为后。
“哎呀,你说呀,你会不会娶她?”二丫不依地问,楞是把燕陌问了个满面通红。
虽说他是堂堂皇子,但儿女之情的确也未曾多想过,整整二十八岁的人反倒像个楞头少年般,竟是很难为情,最后缠不过二丫,只得老实地招了:“她病得这么重,也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不顾着她的。”
“那就是会娶她了?”小丫头得了话,兴高采烈地道。
“那是自然。”燕陌朝火筒吹了几口气,道。
听了这话,小丫头跑跳着去了内堂。
从马背上摔下后一直不醒人事的胭脂感觉自己飘游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体乏得不行,两只眼睛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很难受,却怎么也睁不开,耳朵一会儿一会儿地响起嗡嗡的声音,浑浑噩噩地僵躺着,总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好像还念着她的名字。过了很久,昏乎不定的她才感觉有了一丁点儿力气,竭尽全力地睁开眼。当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屋子里没有半个人时,当下彻底清醒了。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躺在床上?这里究竟是哪里?燕陌人呢?现在是什么时辰?糟了,刺杀团就在他们身后……
掀开暖和的被子,她双手撑在床沿,挣扎着硬是要下床。不过,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却连三步都还没有走到,就险些倒下,还好抓住了床边的木桌桌腿,才没有扑倒在地。只不过,木桌上的烛台和水壶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乒乒乓乓’地滚落下来,瓷片碎了一地,声音刺耳极了。
恰好二丫进门,见状立即冲了上去,扶住胭脂,“大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病得可不轻,得好好养病,可不能这么下了床。”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胭脂被扶回床边,望着眼前精灵古怪的丫头,小声问。
“我叫二丫,这是我家。大姐姐,你病了,先躺下。”懂事的二丫将胭脂强行按回了床上。
这一回胭脂可是病得不轻,就连眼前的小丫头力气都比她大。不行,得先问问燕陌在哪里?“殿……他人呢?”想着不能暴露身份,她还是改了口。
再说外边儿偏间的燕陌一听内堂响声,十万火急地跑了进来,正听见胭脂问他在哪里,什么也不顾地冲到了床边,对二丫视若无睹,抓起胭脂的手搁在脸上来回摩挲着,喜不自禁地道:“胭脂,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摔下马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
“大哥哥,我去帮你熬药!”二丫识趣地找了借口出门,到了偏间才忍不住捂着嘴狂笑。
“我……”昨晚,她的确是在硬撑着赶路。但是,就算她不撑着也没有办法,因为一旦停下,他们就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