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较小的宫女当即笑出声音。
奚月转了转眼珠,小脸往下一垮,很无辜地道:“他不在,我会做噩梦。”
“娘娘若是睡不着,奴婢们陪您说会儿话,可好?”先前笑了的宫女提议道。其他两个宫女也附和着点头。
奚月挠挠蓬松的长发,叹了口气问:“桓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回娘娘,四更天时,丞相大人叩了宫门,说是有要紧事一定要面见圣上,所以圣上……”为首的宫女实话实说。
“你是说姬修大人?”思绪一转,奚月脱口而出。她对这位丞相大人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虽然他长得慈祥可亲,待人处事的作风却雷厉风行。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丞相大人断然不会半夜三更亲自前来求见。可是,究竟是什么要紧事呢?
“是的,就是姬修大人。”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平日里,她是不太愿意搭理这些政事的。即使知道一些,也是听奚桓随口说说,大多是乐事,更没见过什么事还需要他半夜离榻的。所以,这会子,心性淡泊的她也被撩起了好奇心!
“娘娘,既然是要紧的急事,奴婢们怎么会知道?”为首的宫女困惑地看着主子。
“你说的也对。”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反正就是天塌下来,桓也会处理得妥妥当当,根本用不着她去操心。
“那……时辰还早,娘娘还睡一会儿吗?”
“不了,我怕我一睡着就做噩梦。”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隔三差五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血流成河,有一个华服佳人抱着一具男尸痛哭不已,凄惨哀绝。说来也怪,她总是看不清梦里那女子的容貌。只觉得每次看到那情形,自己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更奇怪的是,每次她做这个梦的时候,桓总是不在她身边,百试不爽。只要桓在身边,她便落枕安眠,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是,离天亮还有大半个时辰……”宫女们为难地道。圣上临走时交代她们,一定要让娘娘安睡。若是主子因为没睡好,长出黑眼圈什么的,她们可就罪过了,到时圣上问起,不定落个死罪什么的。
“我还是不要睡的好,若不然我做噩梦把你们吓坏了怎么办?”奚月善解人意地道,因为她以前经常做噩梦把这里的宫女、太监们吓得半死。
宫女们面面相觑,因为她们知道主子说的是实情。
“这样吧,你们去把我的筝取来,顺便再为我准备香汤沐浴。”她想了想,拍着掌吩咐道,“然后嘛,再为我准备些可口的早膳,最好是粥!”
“是,娘娘!奴婢们这就下去准备。”说话间,宫女们各自散去。
奚月站在宽大的殿堂中,脑袋里琢磨着自己应该在新的一天里都做些什么。结果还没等她想清楚,昭阳宫的太监副总管都钥就已经到门口。“咦,都钥?你怎么来了?”
“奴才见过娘娘千岁!”那都钥见得奚月,赶紧行礼。
“起来吧!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呢!”见了都钥,她适才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恕奴才直言,娘娘不应该参预朝政。”都钥一板一眼地道。
这太监,三十出头,还挺讲原则的!她心里一笑,不再继续追问奚桓半夜离开一事,瞅见他手上捧的锦盒,顺口又问:“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这是南番进贡的安神香。圣上怕娘娘又做噩梦,特意差奴才给您送来,有助睡眠。”都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听说是他特意安排的,奚月心里美美的,沉吟着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放在妆台上,快回去复命吧!”
都钥听令,快步将锦盒摆放在妆台上,却并没有着急着要走,只毕恭毕敬地道:“娘娘,圣上还有话让奴才传给您。”
“还有话?”原本转身的她有点诧异地调过头。
“圣上说,慕月台快建好了,等他今日忙完,便接您一起去慕月台。”这一回,都钥看奚月的眼光细密如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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