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一路上,她不停安慰自己,脚程飞快。当她看见围得里三重外三重的一片人群时,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花。昨晚他还好好的,怎会吐血?
所有人一见她,赶紧致礼:“月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自觉地让出一条窄小的通道。
“谁可以告诉我桓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会吐血?发生了什么事?”她快步掠过人群,嘴里连珠炮般问个不停。
所有人都沉浸在担心帝王的情绪中,对奚月的狼狈模样恍若未见,更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倒是说话啊!”殿门未开,奚月不得不止步,又急又怒地向众人发问。
恰好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了另一波致礼声:“景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同样的,人群再次让开一条通道。只见一打扮得体的风雅美人率着一干后宫妃嫔仪态万千地朝奚月走了过来,还笑着打招呼:“妹妹跑得真快!”
奚月听出景妃话中讥诮之意,毫不客气地道:“姐姐也不慢嘛!”虽然景妃与她在品阶上平起平坐,出于礼节,她还是谦称比自己早进宫的景妃为姐姐。
接下来,后宫妃嫔们相互点头致意一番,看似平和,却暗潮汹涌。尤其是景妃与奚月两人间格格不入的气息,明显是将对方当作敌人。
臣工们将两位形象对比鲜明的娘娘都看在眼里,一个风情万种,一个自然闲适,各有各风格。
“妹妹连妆都没梳,头发还滴着水,是否需要姐姐安排宫女代劳为你擦擦干净呢?”
“姐姐真客气。我现在连桓的情况如何也不知道,哪还有心思梳妆打扮?”奚月耸肩一笑,意思是说景妃:连皇帝丈夫昏倒这等大事都不顾,还有心情梳妆。“再说了,我昭月宫的宫女就在后边。就算一定要梳,也得让她们动手才是,哪用得上姐姐的人费心?”
奚月几句抢白,气势十足。景妃气得不行,却碍于众臣在前,不得发作,心想好歹自己出身王侯世家,不能与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一般见识,拈了丝巾佯装着拭了拭额头的汗,陪笑道:“也罢,既然妹妹不领情,姐姐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争风吃醋也不分个时候!奚月嫌恶地瞟了一眼貌似高贵得体、实则一肚子小算盘的景妃以及她身后那一群俨然将景妃当作头领的后宫妃嫔们。就凭她?还想联合后宫众妃一起抢走桓?做梦去吧!
“娘娘,娘娘……”春华带着几个宫女,捧着干净的丝巾奋力从人群里挤上前来。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宫女!景妃眉头一皱,暗想道。
“见过景妃娘娘及各位娘娘!”匆忙地向各位后宫主子行了礼,几个人赶紧冲到奚月面前,紧张地道:“娘娘,您怎么跑这么快?您看您,连头发都还滴着水,一会圣上见了,指不定一个不高兴,奴婢几个的命就玩完儿了!快,让奴婢给您好生擦干。”
接下来,奚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几个不依不饶的贴身宫女围着打理了好一阵。
原本紧张得搓手跺脚的众臣见识了这位特异独行的后宫娘娘,心情竟一下舒畅许多。
“好了,春华!我现在心情糟透了,你们还闹,乖乖站一边儿去!”奚月捉住春华的手,小脸挤成一团。宫女们只好按她的话站到她身侧,静静等候殿门开启。
这时,处理完一干要事的姬修走来,诸臣颔首以礼。奚月与景妃亦与姬修相互问礼。
对于奚月的身份来历,姬修多少知道一些。当初精兵团派兵护送受伤的桓帝及临昭等人回国时,一并将她带回苍都。桓帝将她安排在宫外的别苑,百般呵护,休养整整一个月后,才依足苍隐国嫁娶礼数迎她入宫,只对外声称她是邻国贵族,并下令所有知情人不得私下讨论传言,违者格杀勿论。姬修是明眼人,人老心不老,岂有不明白桓帝心思之理?对于桓帝独宠奚月一事,他见惯不怪。再者,帝王后宫之事,即使是近臣也不便过问。因此,他虽贵为内阁大臣之首,见奚月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这一碰面,难免细细打量一番。
“敢问姬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桓为什么会吐血?情况严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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