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为了明珠王朝的复兴,我不怕你们!”双手将剑高举过头顶,明净的双眼留意着四周寒光闪闪的长刀,她的耳边全是雨水溅在刀上的声音,残酷、肃杀!
可是,她的身材比起高坐在马上的魁梧士兵实在是太娇小,娇小到让所有在场的雾烈骑兵都感到吃惊。
黑压压的天,隔着暴雨,所有苍隐军士只能看到她那高举的剑,根本就看不见她的人。
“活捉他回去见将军!”骑兵们大声叫嚣。
刀剑一阵交锋,光影在雨势中接连闪断……所有苍隐士兵的心都在剧烈跳动,默默祈祷,忍受着一声声铮鸣声所带来的折磨。
突然地,她奋力从不知多少束刀光下窜腾出来,正欲强行突破从四面八面席卷而来的死亡之网,一把陌刀呼啸而来,将她那明显不合戴的头盔射落在地!
顷刻,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雨珠飘舞在空中,在被彻底淋湿后极为凌乱地贴在她脸颊之上,黑白分明的双眸一下子便从整张平凡的脸上突显出来。
刹那间!所有雾烈骑兵的刀都停在了半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
“天哪!竟然是个女人!”有人率先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震天似地大叫了一声!
这声叫喊后,所有伸长脖子、望穿秋水的苍隐士兵的表情无一例外地被定格。
“要活口!”显然,这位临时接替军权的雾烈骑兵副将心细如发,感观异常敏锐。
令声一落,所有长刀分上中下三路将小炭包裹得密不透风,尽管她剑如闪电,依然化解不开如此细密的刀网。
不远处,感觉到主人危险的追风又疯又癫地用马蹄跺着桥身,尖啸声连续不断,欲冲破人群包围奔向小炭。
毕竟击战已久、又是大雨之下,刀影晃得她两眼发昏,手上剑招略慢了一丁点,刀就立时架在她脖子上,动弹不得,一身上下的盔甲早已被戳破,除腰上正冒着汩汩鲜血的伤口外,其他伤口竟也不少。可她高扬着双眉,从未哼过半声,紧抿的双唇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无比庄严与神圣,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乞怜的意思,紧攥着剑的手一刻也没放松过,怒道:“我苍隐儿女视死如归,要杀便杀,还磨磨蹭蹭做什么?”说话间,她偷偷运腕,剑芒一闪,刺向自身心腹!
说时迟那时快,精明的骑兵副扬手一抛,情急之下将铜制的军令抛了过来,击落她手中长剑,飞扬拔扈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带走!”紧接着气急败坏地上马,冲着祝融的方向狂叫:“祝融匹夫,本将必再来攻城!”遂朝自己的士兵单手一扬,“撤!”
“副将大人,快看这匹马!”骑兵中有人费尽周折抓住一直狂躁不安的追风的缰绳,献媚道。
那副将斜看两眼,猛地一惊,片刻之后,才沉声道:“一并带走!”
为谨慎起见,另有几个骑兵下马点住胭脂哑穴,并将她捆了个严实,打横扔在马背上,强行带走。
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心不甘情不愿地掉转方向,朝雾烈营呼啸而行。
另一边,隔着滔滔不绝的护城河,所有苍隐士兵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望着大队骑兵将小炭带走。高壮的城墙内外,除了急促的雨声,只有一片悲痛的沉默。
雾都雍德宫瑰云殿
“不……月儿……”粗重的叫唤声乍然响起!
几乎同时,大殿内外,数盏灯笼一齐亮了起来。身兼保卫职责的临昭鬼魅似地弹向内殿,只见身着单衣的奚桓双手撑着榻沿,面色惨白地坐立着,神情有些呆滞,慌忙问道:“圣上,您怎么了!”
“月儿……”奚桓喘着气,反复念叨着:“朕梦见她有危险……”
“圣上,您别担心,臣很快就能查到月妃娘娘的下落。”临昭忧心忡忡地道,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圣上向来安寝,现在竟开始夜梦,说明他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听了这话,奚桓勉强定了定神,有些怀疑地道:“是吗?”
“当然是真的。圣上,您还是早些睡下吧!天一亮,还得巡城不是?”临昭违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