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度想要纠正他对自己的称谓,可小不忍则乱大谋。所谓来日方长,要想苍隐战事获利,她就必须委屈求全,选择沉默。好在目前为止,雾烈军营里还没有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是苍隐国宠妃,否则她极有可能被当作吸引奚桓上当的诱饵。
“我累了!”她起身,转身面向他,将燕陌那表现得极度直白的深情都看在眼里。而不远的地方,范霜正朝两人张望。“她在等你!”
“胭脂,我们究竟怎么了?”他主动上前将她单薄的身子揽入怀。从她发上传出的皂角味还是那样令他沉醉。
“她在等你。”她不挣扎,语气却是那样不在乎,让他快要疯掉。
“我不知道寒山一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胭脂,请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他圈住她,下颌轻轻地碰触着她光洁的额头,很亲昵。
她有些迷乱,两行泪缓缓地流了下来,本能地以指尖轻轻拭去泪水,却愕然。何以,他抱她时,她会流泪?何以她找不到理由反抗?何以他的触摸如此温柔?
“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他的话像一种盅惑,不断引诱她。
若不是身上鞭伤还未复原,她几乎有种她就是胭脂的错觉。当这种想法第一次从她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她吓了好大一跳。她是奚桓的月儿呀!而眼前的人是烈皇。两个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人,怎么可能产生交集?于是,她用力推开他的身体:“你放开我!”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绝无可能再放开你,一辈子也不放,死也不放!”他霸道地宣布她是他的专有物,将一身的爱恋许诺于她。
不可能!她苍隐国人,永远只属于桓。“不!你放开我!我不属于你。”
“你是我的!”他不肯放手,命令式地道:“听着,你就是我的胭脂!”
“我不是你的!我不是!”她双手捂着耳朵,不听他的话。
“胭脂,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在刺杀团的追杀下一起从水金城绕道重归故土,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艰难险阻,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么多难忘的日日夜夜……你不记得了吗?”
刺杀团向来只接受桓的调度,怎么可能追杀自己?那根本就不可能。“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捂住耳朵,可他的声音无处不在,他所说的那些事情太过真切。无数个极度模糊的影像在脑袋里反反复复地穿来穿去,头一下子疼痛起来……
“我们一起掉进了玉清河,记得吗?神驹追风逐月、名剑疾电……你记不记得,绿玉湖?我们与奚桓面对面交战?你记得不……你亲手为我拔箭……”他等不及她开口说明,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只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迷茫?
不可能的!不可能!疼痛越来越剧烈,她整个头颅仿佛就要爆炸,矢口否认:“我不是胭脂,我不是……”
这些日子,燕陌一直试图让胭脂开口承认身份,而胭脂只字不提。难道是敌军以什么条件要挟了她?还是她根本就不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事?“你跟我来!”他拉起她的手,有些强硬地拖着她朝营帐走。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胭脂,我不是你的胭脂!”她叫喊着,不愿意跟他走,求救似地看向范霜:“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这是胭脂第一次以正式的称谓对范霜说话。范霜为难地看着她,一脸忧伤。她无法阻止燕陌,也不可能阻止,因为她在燕陌的心里什么也不是。燕陌的眼里只有胭脂,就算自己身为他的贵妃又能怎么样呢?苦笑着,她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将胭脂拖回他的寝帐,燕陌放开手,急急忙忙从大堆物品里翻出一件褚色衣衫,然后塞到胭脂手上,信誓旦旦地道:“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胭脂捧着衣服,不知所措。
“你打开看看!”
她不懂他的用意,顺从地打开衣衫,衣衫比较破旧,中间还有几道口子。一件平凡的男装而已?值得他如此珍视、叠得这么整齐?
“没错,它很破旧是吧?破旧得不值得任何人看它一眼。可它是我最珍惜的东西。”
她听不懂他的话,歪着头看他。一个堂堂帝王怎么可能对一件破旧的衣衫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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