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营区间的宽大过道,军营大栅门隐隐可见,两排由木架架起的火盆正燃烧着浓浓火焰,将出营之路照得透亮。营口前是一小片开阔的空地,空地边上是一小片生机盎然的树林。此时此刻,刚换岗的十数名哨兵正列作两排规整地站在营口!
“沉住气!”奚桓看了两眼营口的哨兵,再次叮嘱,生怕两杀手露出什么马脚。若此时被发现,将功亏一篑,难免一番拼杀!
“圣上放心!”两杀手步步为营,敛声道。
“停……”一个哨兵朝三人挥手叫停。
车缓缓停下。桶内被乐延内力震昏的胭脂头部一下子磕在桶壁上,睁眼醒来,再次聆听外边的动静。
奚桓故作点头哈腰地朝看似长官模样儿的哨兵迎过去,掏出腰牌递出去,道:“这是第四趟,运完这一趟活儿,还有一趟呢!”
哨卫军官接过腰牌之后,朝一边儿的两个下属使个眼色。两个下属也不言语,径直走到木板车前,拔开前面拉纤的杀手,“让开,检查!”
“长官,还是小的为您揭盖吧,省得脏了您的手!”前面的杀手弓腰致意。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呀!”两哨兵中的一个笑了笑。
杀手知道他们允了,便踮着脚,双手将其中一只木桶的盖子揭开了。原本就是大夏天,这一揭盖,臭气四散,熏得人直想呕吐。饶是如此,两哨兵中的另一个竟未丝毫大意,还特意找了根长棍子往夜香桶里捅了几下,感觉没问题才朝另一个哨兵示意。
杀手盖回盖子,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又问:“长官,还开吗?”
“开,当然要开!你是不知道,现在苍隐贼兵狡猾得很。将军传话说为了防范贼兵奸细混入军营,一定要严查进出人车。”那哨兵看杀手颇懂人情世故,全当他是自己营的弟兄,就多唠叨了两句。
前面的关卡,大都只是查了第一桶便通过。怎么最后一关竟然……杀手心里犯着嘀咕,仍不形于色地打开了第二桶,但同时心里也擂起了小鼓,若一会他们再要求开第三桶,并且再用木棍试的话该怎么办?他朝后面握着车把手的同伴看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
果然,哨兵又是如法炮制,验完后,朝杀手努努嘴道:“开第三桶吧!”
后边的杀手一听这话,双手即做握拳状,做出拼杀的准备。恰好哨卫军官已验完奚桓递去的腰牌,也走了过来:“怎么样?”
“一切正常,还有最后一桶待验。”哨兵回话道。
奚桓快步走回车边,扶住第三个大木桶,摊手朝前面的杀手道:“别磨蹭了,快打开让长官查验。”
杀手一听,心想若真验还得了,一边看后面的同伴,一边瞟着奚桓,动作有些犹豫地伸手去揭木桶盖子,额头上的冷汗扑簌簌地住下掉,紧张得手都在微微发抖。这可是在雾烈军营,军营里可是有几万大军,倘若真被发现,就是插翅也难飞。临进营前,临团主下了死令,一定要保证圣上安全,否则提着脑袋回去见他。
哨卫军官一脸关切:“兄弟们辛苦了,今晚运几趟了?”
“回长官的话,第四趟,运完这趟,还有最后一趟。”奚桓不厌其烦地回话,扶住木桶的手垂了下去。假如遭到为难,他随时可以在车底下取出长剑。反正这是最后一关,若真到了关键时刻索性鱼死网破,硬冲出去。只要冲出去,其他刺杀团成员,即可前来接应。
哨卫军官看三人都汗得花了脸,连衣服都全湿透,起了侧隐之心:“行了,这就不用验了。自家兄弟,赶快运出营,动作快的话,运完最后一趟,还可以趁天没亮打个盹儿。”
“谢长官!”三人如蒙大赦,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下来,赔着笑脸朝哨卫军官致谢,赶紧各就各位。
“你们也够辛苦的。白天要练兵,晚上还要为兄弟们服务,不容易。”哨卫军官和气地道,挥手让其他哨兵抬开营前粗重的长栅栏。
三人揣着万般欣喜的心情,推着沉重的木板车驰向营外。
二十步……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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