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夫者理当护卫妻子安全。”俯首,奚桓吻了吻胭脂的发丝,呢喃细语:“月儿切莫多愁善感。我喜欢看你快快乐乐的样子。”
“桓,我害怕。几万雾烈大军在我们身后……”整整月余时光,她将雾烈军的整体情况全部看在眼里,就算刺杀团成员个个身手不凡,毕竟人数悬殊,难与敌众相提并论,担心是必然的,况且从雾烈大营到雾都得整整三天路程。
“月儿也会害怕?”奚桓笑道:“那日,你在东城门奋勇杀敌,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听说你还取了敌军前锋将军的首级!你不知道,好长一段时间,全军将士都在夸你,说你巾帼不让须眉。”
“那时我没想太多,只知道一旦城门失守,雾都无法坚守。”是呀,她那时哪里有怕过?一心只想着解城门之围。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俘,导致受刑流产……一想到这个,她就充满懊悔之心,抽泣得更加厉害。
感受到她身体抖动,奚桓慌神道:“月儿别哭。一切都已过去了!你放心,我一定将你在雾烈所受之苦,加倍奉还燕陌。”
她不语,泪花像牵了线的珍珠般啪嗒啪嗒往下掉。如不一时逞能,孩子一定还好好地在她肚中。如今,她哪还有脸再见桓?先前情急,她没有想到流产这一层。现在,她得了空想到这一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桓知道此事,定会悖然大怒,说不定非掉转头去与燕陌拼个你死我活。
“我知道,你怨我我没有及时前来营救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当初得知你被敌军掳走,我急得都快疯了,若不是众人拉住我,我恨不能立即飞来救你。但后来,得知你受刑一直昏迷,加上这毕竟是雾烈大营,驻扎着几万兵力,想要潜入并成功将你带走,必须等你伤势有所好转,所以……”
胭脂大哭出声,“别说了,恒……”
“不,月儿,趁现在赶路,我要将我所想的都说个痛快。”终于见到心爱的人儿,奚桓心情激动,“我不带你到雾都是因为此战至关重要,若一旦失利,便将事及苍隐国民大计。战事险恶,我不想让你卷入进来。你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我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从出苍都起,我每天书信一封,交待信使送回苍都。可到了雾都才知道,你竟然……”
“我对不起你……”她饱含歉意地道,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你独自出行,我担心得夜不能眠,派人四处查找你的下落。谁知你竟然就在军营,还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身边……我真是太混帐了,竟然认不出你……”奚桓想着都后怕。
“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她接连认错。
她有多柔弱,有多坚强,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即使他给了她新的名字,新的身份,封存了她过去的所有记忆,可骨子里,她还是原来的她,在人前总远是那么坚强独立。唯有在他面前,她方能将她独有的温柔与弱小表现出来。而正是为此,他时时刻刻为她心疼,总恨不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用力揽住她的臂膀,安慰着她:“一切都过去了。只要将来你再也不离开我就好了。”
“可是……”她想说她看到他与景妃在军营里的那一幕,话到嘴边,忽觉不妥。这世间,旦凡男子皆可三妻四妾,何况他是帝王……她已得她如此眷恋,怎么能够自私地要求他使终如一地对待自己?
临昭忽然骑上前来,认真禀报:“圣上,就快要出树林,请您做好准备。树林前边是一处山涧,咱们得骑马跃过去,才能暂时逃脱敌军的控制。”
毕竟是亲自率刺杀团孤军深入敌营心脏部位,奚桓岂能不担心?想当初他告诉近臣这个惊人计划时,临昭死活也不肯让他走出雾都。最后是他真动了怒,众人看拗不过才依了他。“是啊,虽然咱们设计挡住了敌军,但这毕竟是他们的控制范围。说不定,燕陌正兵分几路包抄过来,需得抓紧时间才行。”
“桓,若敌军真追上来,你就别管我了。”胭脂仰起脸,恳求奚桓。
就着火把,临昭看清胭脂满是泪水的瘦脸,心里堵得慌:“娘娘,您说这样的话,不是伤圣上的心吗?为了这次营救,军师与诸位将军们与圣上吵了不知多少回,要不是圣上力排众议,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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