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难,就权当臣妾以身殉国。”景妃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有这份心,朕都知道。只是后宫之事总得有人操持才对。朕也是为你着想,想必祝爱卿也应该对你说过才是。”奚桓安慰着。
这话……似乎是指将来让她入主后宫?景妃何其聪明,岂会听不明白,心知这是拜战局所赐,机会难得,却仍装作委屈模样儿,说:“那……月妃妹妹呢?圣上为臣妾考虑周到,也该为月妃妹妹多考虑才是。”
说得是冠冕堂皇!胭脂皮笑肉不笑:“姐姐有心了。”
“哪里!”景妃客套着,心里所想完全不同。她要走,胭脂也得走,否则打死她也不会离开奚桓半步。
“她和你一块儿去赤奴。”对景妃那点心思,奚桓了若指掌,笑了笑道。
胭脂听后,往奚桓一瞪,也不管他受伤之躯,朝他腿上狠狠揪了他一把。
奚桓面色一阴:“不许胡闹!”
“我胡闹?”胭脂心有不平,反问道。
“你擅自离开苍都,已有前车之鉴,现在又不听劝,不是胡闹是什么?”奚桓是真有些生气。
景妃见此情景,自是开心得不得了,还不忘往胭脂身上再浇油:“妹妹,圣上也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你我同是身为后宫,应当听圣命行事才对。”
“多谢姐姐提醒!”胭脂将怒气全转到景妃身上,转头埋怨地看着奚桓。从她见到他起,他就从没有红过脸对她说话,可是如今……流产之事,桓虽然嘴上不提,心里一定还不肯原谅她吧!
“禹爱卿,半个时辰后,你随两位爱妃一起前往赤奴。朕拟了一道旨,你随身携带,到赤奴之后,将其转交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回苍都交给丞相。切记,这封信是绝密,大意不得。”奚桓从绣枕之下取出一份已蜡封的信件递给一直沉默的禹浩。
“臣领旨。”禹浩从奚桓凝重的表情看出事情的重要性。
奚桓嘱咐道:“一路上要小心。”
“臣一定保护好两位娘娘,顺利到达赤奴城。”
“另外,赤奴城至关重要,到了赤奴之后,你须督促守将紧急备战。”奚桓知道若雾都失守,赤奴城便至关重要,因此提前派禹浩前去做准备。
“朕有些累,禹爱卿、景妃都下去做准备吧,刺杀团一准备好,会有人前往通知你们。”奚桓闭上双眼,身子疲软地倚在榻边。
禹浩躬身而退,景妃也谢了恩,暗含得意地看了看胭脂,提着长裙,婀娜多姿地去了。
胭脂自然明白景妃眼神里的意思。若两人同回苍都,景妃必然会纠结后宫及家族势力趁奚桓不在故意刁难,直到赶走她为止。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那封信是写的什么内容?“桓,我必须离开雾都么?”
“必须。”奚桓回得斩钉截铁。
胭脂了然于心,“好,我去,但你得告诉我你的密信写的是什么内容?”
“那是绝密。不到万一不能公开。”那封信,只能让丞相一人知晓。若让胭脂知晓,她定然不肯去赤奴城。“快去做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发。”
胭脂心慌地看着他,再次乞求:“桓,能让我留下来吗?”
奚桓摇头。一入夜,雾烈兵就会猛烈攻城,是输是赢难以料定。形势太过严峻,他不想让胭脂再次以身涉险,毕竟好不容易将她从燕陌手里抢过来。
“桓,走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我听着。”对胭脂,他永远硬不起心肠。只要关乎于她,他便会方寸大乱。
“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她为他涂抹药膏时,将他后背长长的刀伤都看在眼里了。从前在苍隐皇宫,她也问过,他只笑不答,但今天她必须弄清楚。
有些人,有些缘份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奚桓留连于她,眼色柔如一池春水:“十年前,漕州之战时,我在雾烈兵刀下救了你。那时,你还很小很小,梳着羊角小辫,眼神却如蓝天般净澈……很庆幸,多年以后我找到你,娶了你。”
虽是简单几句,胭脂听完已满面是泪:“桓,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