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淳扬扬自己的右手,将破了绑带的衣袖抖散示众道:“小王倒是并未赢得。瞧,这绑腕的缎带都给你挑散了!”
“娘娘,是打了个平手!”春华补充道。
“你再看宁襄王胸口的衣衫!”胭脂指点着说:“虽然定襄王的剑可以削断瀚淳的手,但在这之前,宁襄王会被一剑穿心而死。明白了么?”
春华这才明白。
“来人,快给瀚殿下及定襄王分别取套新衣装来。”打斗一止,姬修吩咐侍者道,而后缓缓步入铺了一地花叶的园子,不住地鼓起掌来:“真是精彩!”
瀚淳颔首致意:“让丞相见笑了!”
经过交手,奚柏对瀚淳大有好感,扭头对胭脂扮了个鬼脸,喊叫起来:“皇嫂,臣弟输啦!”
别人输了巴不得藏起来,他倒好,大叫大嚷生怕人家不知道!胭脂会心一笑,心想奚柏这么大的人居然还纯真得像孩子,便绕过环廊,顺着台阶儿走向园中二人,有些责怪地对奚柏说:“就你打得酣畅淋漓,玩得热火朝天!”
瀚淳见胭脂言语甚欢,心想这番打斗倒是也值了,不以为意地道:“无妨!小王也是兴趣所致,只是委屈了这一地花草,被我们折腾得惨不忍睹。”
“瀚殿下是贵客。这花花草草算不得什么!”胭脂笑言:“今日本宫与群臣大开眼界,一饱眼福,荣幸之极。”
“皇嫂,我与瀚殿下可是一见如故。若是皇嫂不反对,等换了衣衫,我想邀瀚殿下对奕品茶,就当是为刚才的冒昧赔礼道歉!”奚柏嘿嘿笑道。
“本宫当然不反对,但也得看瀚殿下之意。”看来,奚柏不单是直爽,还有一副玩乐之心。
瀚淳亦是不拒,满口答应下来,道:“那敢情好。小王平日就热衷对奕,这会儿有机会与定襄王切磋切磋也是美事。”说完,他澄净的目光落在胭脂脸上。
“就这么说定啦!”奚柏满心欢喜。
却是胭脂犯了难,因为瀚淳之意明显是希望她一同前往,好在姬修带着两名分别托着衣物的侍者走近道:“瀚殿下,简陋之装,您且看看是否满意。”
“丞相,您这衣装还算简陋的话,这天下怕是没几件能称精美的服饰。”瀚淳将剑交还给侍卫,取笑道。
“既然瀚殿下不嫌弃,这就让侍者带你与宁襄王去换装罢!”胭脂以礼相待,又再吩咐姬修:“姬丞相,一会儿三皇弟邀瀚殿下对奕品茗,你平素精于茶道,不妨一起前去,就算代本宫致礼了。”
这才话落,瀚淳眼色忽然一暗,失望之意清清明明地写在脸上,等到奚柏拉他,方才隐了下去。
姬修也看出胭脂是想避开,点头算是应了,对瀚淳道:“瀚殿下请。”
“请!”瀚淳不好推辞,勉强装作愉快地跟奚柏离去。
胭脂见他走远,转头拉了春华,带着些侍卫往昭月宫去。
姬修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而后挥手遣散先前观剑的官员们,又吩咐宫中太监前来清扫御花园,才举步离开。不曾想,没走两步,脚下似踩着什么硬物,将脚底顶得生疼生疼的,便皱起眉头移开脚,定睛一看,是块光泽盈润的玉坠!
“天!月光石!”姬修惊叫起来,飞快地将它拾在手中,仔细端详,然后从怀里掏出原本属于胭脂的那一块,在透暖的阳光下比对起来。
姬修本是三朝元老,其见识之广无人能及。但是,此刻他的心跳得快极了!因为他知道,普天下最难寻的宝石便是这月光石,听说只产于墨绚国最北部的山矿中。这种宝石是玉的一种,不同方向光照,便会产生不同颜色的光芒。不仅如此,古书上还说月光石具有避邪驱毒的效用,若心志失常的人长期佩戴,可逐渐恢复清醒。
若单是如此,姬修倒并不会惊异成这样。关键是,这两块月光石无论成色、款式、光滑程度,均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属于胭脂的一块是当作项琏使用,而另一块则系绳极短,像是佩戴于手上。那么,这块被当作腕饰的月光石一定是瀚淳所有。
圣上曾经说过娘娘为异国贵族之后……它们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两块月光石的主人在身份上有着极度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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