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东西,聊得太嗨,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旁边还坐着个乔以南。
乔以南默默地喝了几杯水,最终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提醒道:“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陆依探过头看了眼乔以南的手表:“才九点半,还早着呢,让我再聊会儿!”
乔以南的眸子微微地眯了眯。
陆依却毫无所觉,继续道:“你要是困你就先回去。”
“不用担心陆依,我会送她回去的。”沈林看向乔以南。
“我不担心,只是我们毕竟住在一起了,我总要对她负责。”乔以南扬了扬嘴角,笑得云淡风轻。
沈林的脸色微微一变。
乔以南凑到陆依耳边,轻声道:“现在跟我回去,以后你还能在家里吃凤爪。”
陆依眼睛一亮,悄悄问:“每天都能吃吗?”
乔以南微笑着点头。
陆依在心里欢呼了一声,对沈林道:“那我先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聚。”
沈林看着陆依颠颠地跟在乔以南身后的模样,眸光忽地一暗。
乔以南的心情憋闷了一天,在陆依跟他走之后恢复了不少,但他没想到,一坐上车,陆依就接到了沈林的电话,然后车里就出现了他专心开车、陆依专心打电话的场景。
我给沈林写的情书怎么会在你这里?
很多年前的那句话突然窜进了乔以南的脑海里,他的手蓦地一僵。
那句话就像一个魔咒,禁锢了他很多年,身边悄然长大的少女,已经情窦初开,却爱上了别人。
而他甚至没有资格开口质问,多么讽刺。
“陆依,我相信你的专业,这次机会难得,你要不要和我们合作?”电话那头的沈林循循善诱。
陆依犹豫了会儿,还没想好答案,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然后在空旷的路边停了下来。
陆依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乔以南你干吗?你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手中的手机已经被乔以南夺了过去。乔以南直接挂了电话。
车里瞬间被一阵低气压笼罩了,陆依看着乔以南突然低沉的脸色,小心肝被吓得颤了颤:“你干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乔以南侧头看她,面无表情地问。
“什么?”陆依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沈林的?”乔以南倏地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
如果说前一刻陆依还很茫然,那么这一刻的陆依,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低了低头,内心如被人拉扯,苦不堪言,却偏偏要言不由衷:“很久了。”
乔以南的心口如被狠狠一击,一如当年,当年他满腔热情被她用冷水泼灭,此刻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发现,原来心痛不减当年。
陆依没敢去看乔以南的脸色,所以她也就看不到他脸上那一瞬间的痛苦。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还要去相亲?”也不知过了多久,乔以南放开她的手腕,脱力般地靠在椅背上,低声问道。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开心就好了。”说出了一个谎言,就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陆依头痛地斟酌了下措辞,开口回答。
“呵呵,你倒是挺有境界。”乔以南再也没有说话。
他重新系上安全带,脚底油门一踩,车就飞驰出去。
过了会儿,乔以南又停了车,冷声道:“下车。”
陆依一头雾水:“还没到家呢。”
“我让你下车。”乔以南沉着脸看了她一眼,眉眼冰冷,如被冰霜覆盖。
陆依委屈地下了车,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乔以南坐在车上,看着陆依脚步飞快地往前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泛白,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有些后悔。
过了会儿,他驱车慢慢上前,在陆依身边停了下来,咳了两声道:“上车。”
陆依心中一喜,就知道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她立马打开车门上了车,可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乔以南开口道:“算了,你还是下去吧。”
“乔以南你神经病啊!”陆依抓狂。
(4)我也可以温柔
接下来一个星期,陆依深深地感受到了高岭之花的强低压,两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愣是没见上一面。
可乔大神虽然没露面,低气压却是无处不在。
在学校吃中饭的时候,过来和童年年一起吃饭的胡云不止一次地抱怨:“最近乔教授太凶残了,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快哭了……”
“但是我听学生说,她们觉得乔教授更酷了……”童年年嘿嘿一笑。
“韩大的学生果然天真无邪。”成灵灵幽幽地说道。
几人讨论得很嗨,只有陆依埋头吃饭,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她表示啥也不想说,只想干了这碗饭!
出行前一晚,陆依在客厅收拾东西,乔以南进来的时候,她正把行李箱拎起来感受重量。
乔以南的脸色在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的那一刻,突然沉了沉:“你想去哪儿?”
陆依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大步走上前来,将她手中的行李箱一把夺了过去,他盯着她,眸光深沉:“为什么要走?”
陆依愣了半晌,弱弱地道:“我们不是一起走吗?长滩岛,你忘了?”
乔以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他还真把旅游这事给忘了!
他在陆依探寻的目光中强作镇定,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哦……没忘。”
陆依显然不信,她想到刚刚乔以南的话,试探性地问:“你刚刚不会以为我要搬走吧?”
乔以南的耳根突然开始发烫,嘴上却仍然狡辩:“怎么可能?”
“乔以南,让你承认不想我走很难吗?”陆依噘着嘴捶了捶乔以南的胸膛。
乔以南看着陆依,深邃的眸光里暗藏着粼粼的波光,他正要开口,陆依已经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我要是走了你很难向姐姐交代,所以你放心啦,我是不会搬走的,这种坑队友的事是我陆依会干的吗?”
乔以南眸中的波光瞬间湮灭,想说的话也吞了回去。
他沉默半晌,拍掉陆依的爪子,直接回了卧室。
“乔以南,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马上搬走让姐姐削你一顿?”陆依不开心了,噔噔噔走到主卧门前,在房门上轻轻踹了一脚。
乔以南充耳不闻,烦躁地拿出行李箱,随手扔了几件换洗衣物进去。
再这样下去他得被她气死!
过了会儿,房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陆依充满期待的声音:“那什么,你的行李箱还有空间吗?”
乔以南深吸了口气,打开门,将空荡荡的行李箱递了过去。
“自己放。”
“好耶!”陆依欢呼一声,迅速地把行李箱拿了过去,然后一股脑儿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上飞机的时候,陆依和童年年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结果一上去,陆依就傻眼了,因为飞机上竟然坐满了,除了胡云特意给童年年留的位置和乔以南旁边的空位……
毕竟谁也不想去高岭之花的身边感受低气压。
陆依虽然常年生活在低气压的中心,但一想到要坐在乔以南旁边,小心肝还是容易“扑通扑通”跳,但她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嗨,乔教授,真巧啊,我们竟然坐在一起哎!”陆依挤出一个笑容。
“难道不是因为你没别的座位可坐吗?”乔以南扯了扯嘴角。
陆依默默地闭了嘴,人艰不拆啊有没有……
飞机颠簸了半小时后,陆依困意袭来,也就忘了之前的拘束,她扯了扯乔以南的胳膊:“乔教授,借你肩膀用下。”说完,她就把头靠了过去,闭眼睡了过去。
乔以南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柔软了些,他将肩膀放低了些,伸手帮陆依调整了下头的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她睡着的时候,这时候的她,对他毫无防备,坦然而可爱。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童年年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发到了微信群里。
没过一会儿,微信群就炸锅了。
胡云:我眼睛没瞎吧?
张亮亮:我不信,乔教授不是这种人。
成灵灵:啊!
童年年:灵灵你千万要冷静,依依可打不过你!
成灵灵:……
陆依是被乔以南捏醒的,她睁了睁迷蒙的双眼,软萌萌地问:“到啦?”
“你流口水了。”乔以南黑着脸陈述另一个事实。
“哪儿呢?”陆依抹了下嘴巴,果然有口水。
乔以南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陆依依稀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小块深色的痕迹,她窘了窘,伸手就去帮乔以南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安慰:“没事没事,我天天都刷牙。”
乔以南嫌弃地推开了她,她的手上还有口水呢,难道她以为他会没看见吗?
被嫌弃的陆依转头看向窗外,飞机已经降落了。
她欢呼一声,跟着大家下了飞机。
旅途是漫长的,等他们终于抵达长滩岛对面的码头,已经是凌晨五点,一行人在码头等待螃蟹船将他们运到岛上。
陆依困得哈欠连天,不经意间仰头,便看到了银河。
群星闪烁,美不胜收。
她看向站在她身边的乔以南,他也正在仰头看着星空,他下颚的线条很优美,侧脸的轮廓亦很鲜明,他那样英俊,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地着了迷。
有生之年,有这样一刻,同在一片星空下,于她而言,已是上帝的馈赠了吧?
螃蟹船到了,陆依正要拎着行李箱上去,乔以南已经伸手帮她拎了起来。
后面的童年年一直在密切关注他们的动静,此时见了,立马撞了撞胡云的胳膊:“看,他们一定有奸情!”
船上,陆依仍然坐在乔以南旁边。乔以南侧头看她,声音里难得透了抹温柔:“困吗?”
陆依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
乔以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陆依从善如流地靠了过去。
这下整艘船的人都惊呆了……
是谁这么勇敢?竟然采下了韩大的高岭之花?
睡得正香的当事人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意淫了一段段英勇的采花史。
到达酒店已经接近凌晨六点了,陆依一路上昏昏欲睡,到酒店的时候才稍微清醒了些,她和成灵灵被分到了一个房间。两人拿到房卡,陆依正准备跟着走,突然左右张望了下,有些茫然:“我的行李箱呢?”
一直注意着她的乔以南有些无语,敢情自己帮她拎了一路的行李箱,她半点儿都没发现?
乔以南把行李箱递给她,嘱咐了一声:“先去洗个澡,再下来吃早饭。吃完再回去睡。”
“好的。”陆依乖乖地点了点头。
成灵灵听到他们的对话,见了鬼似的看了乔以南一眼,然后拉着陆依快速走人了。
陆依当然没去洗澡,也没去吃早饭,她一进房间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乔以南的嘱咐早就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等陆依睡醒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没能把陆依叫醒的成灵灵先去吃午饭了,所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陆依坐起来发了十分钟的呆,然后微信了解了下各路人马的动态,又看了看外面炽热的太阳,决定先洗个澡再说。
十分钟后,陆依裹着浴巾奔出浴室,把自己的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她的内衣裤不小心放进了乔以南的行李箱里!
(5)阳光、沙滩,还有你
陆依仰头望天,埋头给乔以南发短信。一想到要劳驾乔以南给她送内衣裤过来,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滴血了。
一条短信删了改、改了再改,愣是没发出去。
房门突然被打开,成灵灵吃完饭归来,看到陆依裹着浴巾坐在床上,松了口气,道:“依依,你可算醒了!年年在楼下等我们了,我们一起去白沙滩玩吧。”
陆依迟疑了会儿,她总不能告诉成灵灵她的内衣裤在乔以南那里吧?
没有内衣裤她怎么出门?
于是陆依撒了谎:“我还困,我想再睡会儿……”
“你还困?”成灵灵惊呆了。
陆依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行……我们先去逛逛,晚上咱们再一起吃饭。”
陆依点头如捣蒜。
成灵灵一走,陆依又拿起手机,准备给乔以南发短信。
她斟酌好措辞之后,正准备点发送,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陆依放下手机跳下床,将浴巾往上提了提,戒备地问道:“谁?”
对方没反应,陆依想了想,用英文问了句:“Who is there?”
“是我,开门。”乔以南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想曹操,曹操就到。
陆依迅速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红着脸道:“乔以南,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落在你的行李箱里了。”
“先去吃饭。”乔以南伸手推开门,一走进去,整个人便僵了僵,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陆依竟然只裹了一条浴巾。
陆依显然也没想到乔以南会直接走进来,身体顿时僵住了,双手紧紧地抓着浴巾,紧张得满脸通红,生怕一不小心浴巾就会掉下来。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乔以南撇开眼。
陆依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那什么……我的内衣裤在你的行李箱里……”
说完,她觉得脸上的温度又高了几度。
乔以南猛地转头看了陆依一眼,所以她的浴巾里面,其实什么都没穿?
一想到这点,乔以南的脸就突然红了起来,那速度肉眼可见,明显又迅速。
不等陆依反应过来,乔以南就匆匆走出了房间。
“哎,我的内衣裤……”陆依紧张地趴在门口喊道。
乔以南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他回头瞪了陆依一眼,意思是:你给我闭嘴。
“在粉红色的那个包包里……”陆依讷讷地补充。
旁边有人路过,疑惑地看了眼乔以南。乔以南红着脸佯装淡定,以光速消失在长廊上。
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陆依红着脸探出头看了看,乔以南已经镇定地站在门外,看到她开门,直接把行李箱递到她面前,淡淡道:“拿去。”
陆依窘了窘,怎么直接把整个箱子都送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让乔以南拿个粉红色的内衣包过来,那画面好像是太美了些……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把箱子还给你。”陆依接过行李箱,快速说了一声,就把门“砰”地关上了。
两分钟后,陆依就换上了一条连衣裙,她把行李箱里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提着箱子打开了门。
“箱子先放你这儿,下去吃饭。”乔以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陆依只犹豫了一秒钟就立马把箱子放下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陆依跟着乔以南来到酒店餐厅,此时餐厅里人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马上送来菜单。
陆依看了眼价格,指着最便宜的一个套餐正要开口,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瞄了眼乔以南,嘿嘿一笑:“乔以南,这顿是不是你请客呀?”
“不然呢?”
陆依的手指从最便宜的套餐上,迅速地移到了标价最贵的几个菜上,底气十足地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
乔以南看着她一副中大奖的模样,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果然她占起他的便宜来,丝毫不会手软,可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看她这副嘚瑟的模样呢?
乔以南闭了闭眼,他一定是魔障了。
吃完饭后,陆依摸了摸吃撑的肚子,吐槽道:“哎,味道一般,不是很好吃。”
乔以南看了眼一片狼藉的餐盘,选择无视陆依的话。
“晚上想吃泡面吗?看在你请我吃饭的分上,我可以大方地分你一桶。”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陆依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乔以南,挤眉弄眼了一番。
那模样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像我这么大方的人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还不快谢主隆恩?
乔以南呵呵了两声,回了两个字:“不想。”
陆依撇了撇嘴,嘟囔着:“我还不想给呢。”
她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
“年年他们在星期五沙滩呢,我们过去找他们吧。”
乔以南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拦了辆突突车,直奔目的地。
突突车是一种三轮摩托,是岛上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两人坐在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前座上,陆依第一次坐突突车,觉得分外新鲜,一路过去,东张西望,眼睛也不眨一下。
“看,那里好多杧果!”看到一家水果店的时候,陆依兴奋地拽了拽乔以南的胳膊。
她这一转头,才发现两人离得有多么近,他穿了件条纹的T恤,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冰蓝色的炫彩墨镜,他微微抬头,脸部到下巴的线条流畅又优美。
陆依咽了口口水,一时忘了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她指着乔以南的墨镜,顾左右而言他:“你的墨镜好风骚……”
乔以南挑了挑唇:“是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
陆依的脸微微一热,撇头避开他的目光。
是很喜欢……可喜欢的不是墨镜,是戴墨镜的人啊……
突突车突然急转弯,正好路面不平,剧烈颠簸了下,陆依手上没抓住扶手,身子猛地往边上倾斜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迅速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长滩岛的阳光很炽热,陆依的心也很燥热……
她红着脸看向乔以南,他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开了她。
好在目的地已到,陆依连忙跳下了车,有当地人站在一个小弄口告诉她星期五沙滩从那里进去。陆依道了谢,眼冒绿光地准备去迎接大海。
乔以南付了钱,跟在陆依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
绕过小弄之后,洁白的沙滩和碧绿的大海就出现在眼前,陆依情不自禁地欢呼一声,脱下拖鞋就往沙滩上跑,边跑还不忘回头呼唤一声:“乔以南,你快点儿!”
乔以南正要走过去,一个卖遮阳帽的当地小哥拦在他面前,满脸笑容地给他推销遮阳帽。
乔以南看了眼沙滩上既没戴帽子也没戴墨镜的陆依,只想了一秒,就从小哥手里挑了两顶英伦风的爵士帽,一顶米色,一顶咖啡色。
“乔以南,快,给我拍张照!”他刚走过去,陆依就兴奋地把手机塞进了他手上,然后在海边坳了一个拥抱大海的造型。
乔以南走过去,将米色的帽子戴到了她的头上。
陆依这才惊觉乔以南买了两顶帽子,她欢喜地摸了摸帽子:“乔以南你果然知道怎么耍帅……既然这样,那把你的墨镜也借给我用下……”
陆依说着,手已经伸到了乔以南面前,毫不客气地摘下了他的墨镜,架到了自己的鼻梁上,顺手还把自己的眼镜塞到了他的手上。
阳光刺眼,乔以南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那厢的陆依已经准备就绪,等着他拍照了。
手心里的眼镜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明明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拿走了,可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心情很好。
而沙滩的另一边,几个在椰子树下喝芒果汁的人影突然齐齐把芒果汁放下,目瞪口呆地看着某个在拗造型的女人和给女人拍照的男人。
“那是乔教授和依依吗?”童年年生怕自己看错了,把墨镜往下拉了拉,眯着眼细细看了一会儿,不敢置信地问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为什么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胡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一本正经地说道。
“乔教授?陆老师?怎么会这样?”张亮亮有些接受不能。
成灵灵狠狠地吸了口芒果汁,脱口而出:“奸夫淫妇!”
童年年连忙拽住成灵灵的胳膊:“淡定,你要淡定!没准儿乔教授只是好心给依依拍张照呢?咱不能就这么误会人家,你说是不?”
“都戴情侣帽了,你蒙谁呢?”成灵灵翻了翻白眼,嫌弃地看了童年年一眼,“热死了,把你的手拿开。”
“那你可别激动啊……”童年年小心翼翼地抽回手。
“我是那种人吗?”成灵灵冷哼一声。
童年年的心刚放下,就见成灵灵如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啊,灵灵,你可别想不开啊!”张亮亮把手中的芒果汁一扔,飞快地追了过去。
童年年和胡云呆了呆,两人动作划一地吸了口芒果汁,然后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这是有好戏看的节奏啊……
只见成灵灵飞快地奔向乔以南,眼看就要把他给扑倒了,张亮亮停在原地,不忍心地捂住了眼,只露出一个指缝。
却见成灵灵越过乔以南,直接扑向陆依,将她抱了个满怀,仰天长笑道:“干得漂亮!”
张亮亮傻眼。
童年年一口芒果汁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向胡云:“就这样?”
胡云遗憾地点了点头。
陆依被抱得措手不及,又被夸得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成灵灵,问:“我干什么了?”
成灵灵但笑不语,那表情分明在说:你懂的。
陆依更加茫然了,她真的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