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说道:“大白天的,就恩爱来恩爱去的……”
锡若看着十三阿哥嘿嘿一笑道:“那十三爷还跟我说小老婆的事儿呢?”
十三阿哥被问得一噎,连忙摆摆手笑道:“爷说不过你。要论这磨嘴皮子的功夫,估计也就我四哥和九哥能镇得住你。”
锡若一听十三阿哥又提起雍亲王来,脸上立刻又出现了方才那种灿烂到晃眼的笑容。这回十三阿哥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语气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是不是方才在哪里磕着脑袋了?”
“啊?……”呸呸!小爷可没有得脑震荡!
十三阿哥见到锡若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却哈哈笑了两声。锡若这才想起来问道:“散朝都好一阵子了,十三爷怎么还在宫里没走?”
十三阿哥闻言敛起了笑容,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德妃娘娘生病了,我刚从长春宫里请安回来。”
锡若有些吃惊地问道:“什么病?要紧吗?”心里却在想,怎么老康家的人都这么爱生病呢?想是平常总勾心斗角活得太累,所以虽然吃得好住得好,也不用自己干什么体力活儿,身子骨儿却总也健壮不起来。
十三阿哥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要紧的。就是见我四哥跟十四弟还是那副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又气得哭了一场。”
锡若在脑子里想象这那两个亲兄弟唇枪舌剑彼此不待见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回头我也让福琳进宫问候问候德妃娘娘。如今这后宫里头,我是不能轻易再进去了。”十三阿哥却又看着他说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锡若愣了一下,反问道:“十三爷羡慕我什么?”
十三阿哥见周围没有闲人,便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虽然跟我们一样身陷是非与斗争的圈子当中,却总能比别人更早一步拔出腿来,不会忘记那些跟权力相比,原本也很重要的东西。”
锡若被十三阿哥说得有些讪讪,便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十三爷不是也没忘记那些重要的东西么?”
十三阿哥却有些怅然地笑了笑,说道:“是吗?我却担心我迟早有一天会失掉这些东西,变得跟其他人一样呢。”
锡若转回头来,反倒伸手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说道:“十三爷乃是性情中人。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敢打包票你不会的。”
十三阿哥怔了怔,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锡若“呲溜”一下从自己身前跑开,下一刻却仍旧被雍亲王叫住了。
锡若转回身来时,脸上又是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让十三阿哥看得暗自好笑,雍亲王却立刻黑了脸,斥道:“这些日子你一看见我就跑,打量本王就逮不住你了?”
锡若哭丧着脸走到雍亲王身前,打了个千下去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四爷吉祥。奴才以为四爷不愿意看见我呢。”
雍亲王脸色益发难看地说道:“我又没叫你滚,你瞎跑什么?”
锡若嗫诺着不敢答话,心里想起的却是雍王府的后花园里、雍亲王那张愤怒的脸孔。十三阿哥见状连忙打圆场地说道:“四哥跟德妃娘娘说完话了?”
雍亲王“嗯”了一声,又看着锡若说道:“你既然跟十四爷走得近,有几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
锡若听得心里透亮,原来这雍亲王又把对他亲弟弟的火气撒到自己头上来了,连忙立正站好,做出一副恭敬的神态等着听雍亲王的训斥,心里却忍不住暗道十四啊十四,我这回又当了你的替罪羔羊了。回头你可得好好酬谢我!
雍亲王瞟了锡若那张毕恭毕敬的脸孔一眼,硬声道:“你该多提醒你十四爷,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我平日里时常驳斥他的意见,为的不是私人恩怨,而是为的朝廷公义!你让他多多地亲贤臣,远小人,就是他的造化了!”
锡若正想答话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森冷的一声,“倒要请教四哥,谁是贤臣,谁又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