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和胤祯刚一踏进乾清宫,立刻就被人团团围住了。一群人赶着巴结慰问胤祯这个“大将军王”,雍亲王却只在一旁冷眼旁观。
锡若被人群挤到一旁,只得踮着脚朝胤祯摇摇头苦笑,冷不防肩头却被人拍了一下,转回头便见到财神九朝自己笑道:“亲家公,怎么如今十四弟的身边,连你都站不住脚了?”
锡若听得嘿嘿一笑。永福年底前刚和九阿哥的三格格成亲,因为他的两个阿玛都过世了,所以锡若就成了男方名正言顺的家长,跟财神九两人都是跳楼大出血地给两个孩子操办亲事,过后却都捂着自己的荷包心疼得直嘬牙,因此再见面的时候便格外多了几分守财奴才会懂的亲切感。
永福成亲之后,对锡若更是亲近,私底下叫他“阿玛”竟渐渐地改不了口。日子久了,锡若也就由得他去,最后在被福琳无意间撞见之后,索性征求了她的意见,随后真的过继了永福过来。好在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姓儿,倒是连改名字都省了。弄得胤祯还在从西北回来的路上,就写信取笑他“终于骗了个儿子到手”。
锡若和九阿哥站着闲聊了一阵,看见胤祯从人群里挤出来,又凑过来问道:“你们做了亲家,就把我甩到边儿上去啦?”
锡若和九阿哥相视一笑。九阿哥反过来调侃胤祯道:“明明是十四弟身边太热闹,我们两个都挤不进去啊!”
胤祯啧啧有声地看着锡若说道:“你真行。如今连我九哥都替你说起话来了。”
锡若却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送了一个儿子给九爷当女婿,难道不该得点酬谢?”
九阿哥闻言便却在一旁大叫道:“纳兰家的,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明明是九爷我赔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你,还倒贴了几十车的嫁妆和一大堆的丫头仆役过去!怎么不见你酬谢酬谢我?”
锡若闻言就凑趣地捧起手边的一盏茶来,恭恭敬敬地端到九阿哥身前说道:“现在还没开席,我就以茶代酒,先敬九爷一杯,感谢你慷慨解囊办嫁妆和送女儿。将来永福那小子要是欺负了三格格,我一定替九爷教训他!”只是心里又想道,看我儿子疼你闺女那副德性,都快赶上现代的“二十四孝老公”了。三格格不欺负我那傻儿子,我就阿弥陀佛了!
九阿哥接过锡若捧的茶,却又调侃道:“你们家的规矩新鲜,不是媳妇儿给公婆敬茶,却是公公给亲家公敬茶。”周围赴宴的皇亲国戚们立刻听得哄然大笑,倒把锡若臊了一个大红脸。
等到老康进殿,原本闹哄哄的乾清宫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一直等到老康落了座,这才依次入席,又按制给老康祝酒完毕之后,乾清宫里才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锡若见老康独自一人坐在那张宽大的龙椅上,只觉得他看起来益发地孤单瘦小。这满大殿里都是他的亲人,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走到他的身前去叫一声“皇阿玛”,还赶不上自己那个“骗”来的儿子同自己亲近,不觉端着酒杯一叹。
胤祯从方才起就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锡若的这一叹,居然还能一边敷衍着几个上来敬酒的额附国舅,一边朝锡若低声问道:“你又在做什么怪?大过年的唉声叹气,仔细招来了晦气!”
锡若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纳兰居然也念起诗来了!”十阿哥拎着一把酒壶拍了锡若的肩膀一下,又粗声大气地说道,“难得这群人里,就你跟十爷一个样儿,一看见那些个诗啊词的就头疼。快别学他们泛酸了!”
十阿哥这句话,说得满座皆笑。尤其是坐在对面的诚亲王胤祉,立刻扬声朝十阿哥说道:“老十,你这是损谁呢?这几桌子人,起码被你扫进去一大半儿!”
十阿哥闻言嘿嘿一笑,隔着两张桌子对诚亲王笑道:“三哥的学问最好,可老十真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只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老十就是喜欢大块吃肉,大碗饮酒,那些酸不啦叽的诗词曲赋的我做不来,更欣赏不了,还是看人敲锣打鼓翻跟斗热闹!”
“粗人粗人。绫罗绸缎里竟裹了个老倭瓜……”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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