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孟女官夸奖自己,郦书雁微笑道:“无非是应个景罢了。孟女官今天也好看得紧。”
“上巳这天,皇家的女眷都是要进宫的。”孟女官笑道,“我再好看,也比不上娘娘、王妃们呢。”
她们边走边说,不多时,到了延福宫前。孟女官又道:“郦小姐,今日宫宴,没有外人参加。小姐大可放心。”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郦书雁蹙眉,看了孟女官一眼。孟女官让宫人开了延福宫的大门,道:“小姐,进去吧。”
延福宫里还是一团和气,和上次没什么不同。只有案几上的花瓶里,多供了几枝桃花。皇后见了郦书雁,微笑道:“累了没有?快进来。”
郦书雁带着笑意走到皇后面前,行礼如仪。皇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有你做清儿的妻子,我也就不担心他了。”
郦书雁腼腆道:“能与世子定亲,是臣女前生修来的福分。”
皇后却像是被提起了心事:“妻贤夫祸少。你这孩子性情谨慎,是个良配啊。”
她既然这样说,郦书雁倒是不好再推脱了,只能作含羞状低着头。
皇后饱经风霜,只失态了一小会,便找回了先前的从容姿态。她和郦书雁说起了闲话,孟女官从旁打趣,气氛倒也十分活络。
聊了许久,皇后让她稍作准备,便带着她往御苑去。皇后准备了全副仪仗,妆饰得也是华贵无匹。郦书雁暗暗揣测,她是存了压贵妃一头的心思。
皇后是位分最尊的女人,理所当然地来得最迟。举行宫宴的地方,已经聚集了不少女子,个个打扮得花团锦簇,冶艳大胆。她们见了皇后,纷纷行礼。
趁着众人给皇后见礼,孟女官把郦书雁拉到一边,眼中满是歉意:“郦小姐,只怕要委屈你坐在末座了。”
刚才郦书雁略路一看,竟然没在这些女人里找到一个认识的面孔。她低声问道:“孟女史,参加这个宴会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比起她之前所处的环境,皇宫只有更多的凶险。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已经不能不问这句话了。
孟女官面色微变。她知道不该再隐瞒下去,道:“这都是王妃、世子妃,还有郡王正妃。”
也就是说,这些女人都是真正的天家妇人。郦书雁尚未真正嫁给慕容清,以外人的身份贸然出现在这里,简直不妥当极了。
“我知道了。”郦书雁沉思片刻,淡然道,“请孟女史带我入座吧。”
到了现在,她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实在太让她难受了。皇后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异常,也没什么恶意,她能感觉得到。那么,能操纵皇后的人又是谁?
重生之初,她以为今生能够让郦碧萱母女不得翻身,就已经足够了。现在看来,她真是太天真了。
被郦碧萱控制令她厌恶,被其他人控制,也令她厌恶极了!
只有攫夺更多权力,她才能被人敬仰,过上从心所欲、不受人控制的日子。郦书雁微微抿唇,面容平静得接近冷漠。一道寒光从她脸上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