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他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默认慕容清即位,二是默认郦书雁成为慕容清的正妻。命妇又是一阵骚动。
蓝泰清笑而不语,目光却毫无笑意。
郦书雁身上确实有仅次于天子的金光,是皇后之相。可那金光外头,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死气和黑雾,来日必有大难。
这也就罢了,可郦书雁的面相,明明是能活到六七十岁的。按她的耳轮看,却只能活到二十五六……蓝泰清踌躇起来,论到看相,他是不可能出错的呀!
郦书雁脸色微沉,第一次相信这位蓝泰清可能是真有些本事。
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她还记在心里——那是一种类似于白日见鬼的眼神。
在蓝泰清犹豫的当儿,皇后带着女官,已经准备好了扶乩要用的东西。
蓝泰清本想作壁上观,皇后却回头问道:“道长,选个什么样的人出来扶乩,才算合适呢?”
蓝泰清油滑无比,当然不会在宫妃之间指出人选。他随便指了两个郡王妃,肃然道:“我随缘一选,却不知这缘分是好是坏。二位一定要小心行事。”
静水王妃和汉中王妃战战兢兢地起身,走到御座边上。葳蕤在地上铺开一张巨大的宣纸,上头密密麻麻,写着许多汉字。
“规则么,贫道方才已经讲过了。”蓝泰清淡淡道,“两位王妃,请。”
算了,他管郦书雁的命格做什么?抓紧时间,和慕容清建立交情才是正经事。
两个年轻的王妃闭着眼睛,半跪在地上,用手指推着碟子来回转动。每当碟子遇到的阻力忽然增大,或是在一个圈子内打转,其中一个就睁开眼睛,把得到的字念出来。
她们先得了“长孙”两个字。长孙在鲜卑人里算是大姓,姓这个的人不少。倒是那些不姓长孙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郦书雁心道,果然是皇后安排的。
除了她,还有谁能让炙手可热的蓝泰清急着避嫌呢?
“第三个是‘贵’字。”静水王妃说罢,骤然变色。她惊慌地看着长孙贵妃,“娘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长孙贵妃眉眼间的温存,已经都变成了冷冽。她冷笑着轻启朱唇,“继续。”
难不成时至今日,她才知道有人想对付她?郦书雁有点奇怪。如果长孙贵妃真的只有这点心机,那么,她身边的危险也太多了。
静水王妃无奈,只好照做。盘子在纸上磨了一阵,忽然在“妃”处停下。
汉中王妃心中哀叹,战战兢兢地念道:“第四个字是……妃。”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计划的事情也都做成了。皇后唇角一扬,无言地看着皇帝。
她已经为皇帝指出了祸国殃民的妖女,剩下的,就要看他怎么处置了。在她看来,长孙贵妃至少也是去祖陵扫墓的命。
皇帝手执拂尘,神情冷然,看向长孙贵妃。
郦书雁皱起双眉,看着皇后。延福宫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