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这些。”
慕容清笑了。他没有回答,长身而起,往外走去。
倪妈妈眼尖,看见慕容清的手指发白,显然是长时间用力交握造成的。她叹了口气,进了里间,关上房门:“小姐。”
“怎么?”郦书雁头也不回地问。
“小姐……”倪妈妈为难地看着她,半天才说出一句,“您已经是要嫁给殿下的人了。”
郦书雁淡淡道:“那又怎么?”
“小姐,您和殿下赌气,实在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倪妈妈劝道,“殿下对您一向很好。您要是向他服个软……”
“倪妈妈!”郦书雁轻喝,回头看着她,目光如一泓寒潭,冰冷刺骨,“你既然对殿下心心念念,我就做个人情,把你送还给他,怎么样?”
倪妈妈一愣,顿时闭上了嘴。
这种时候,她忽然想起了王叫天说过的话。——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她想认一个主子,就必须舍弃另一个……
她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小姐息怒,老奴失言了。老奴也只是说两句,小姐若不愿听,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郦书雁淡淡道,“倪妈妈,你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我能把人捧上天,自然也能把人踩下地。你……”她沉思片刻,停止了训斥,转而说道,“我叫你准备好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倪妈妈连忙说,“小姐的事,奴婢一定是放在心上的。”
“那是最好不过的。”郦书雁微笑,躺到了床上,“你想个法子,让外头听见我睡了的消息。”
倪妈妈点头:“哎。”
她想了想,挪到房门边上,打开了门,一声断喝:“燕三!”
燕三一惊。他刚盘问琉璃盘问到一半,满脸茫然地看着倪妈妈。
“贼杀才!”倪妈妈关好房门,怒气冲冲地上来,拎着燕三的耳朵骂道,“小姐在里头正要睡觉,你嚷嚷得这么大声,她怎么睡得安稳?要让我来教训你一顿,才能接着睡。你罪莫大焉!”
她睡了……
那个叫砗磲的胡姬目光一动,借着擦眼睛的当儿,悄悄把一个纸团扔出窗外。
燕三满腹委屈,挣开倪妈妈的手,把马鞭往地上一扔:“倪夫人,这怎么能怪我?”
——明明是慕容清让他拷问的!他不打不骂,怎么能从人犯嘴里问出点什么?
倪妈妈叉着腰,瞪起了眼睛:“好哇,你这是在怪小姐了!”
“我什么时候有那个意思?!”燕三觉得,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倪妈妈假意和他吵了几句。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怒道:“我不和你说了!打扰了小姐,你自己想想,吃不吃罪得起?”
说罢,她狠狠地瞪了燕三一眼,扭着身子回了里间。
燕三气得脸红脖子粗,愣愣地站在原地,忽听倪妈妈尖叫一声:“燕三!你过来!”
“……”燕三一愣,瓮声瓮气地答,“我不过来!”
“快来!”倪妈妈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小姐……小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