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往旁边唾了一口。
慕容清抬起一只手,示意燕三住口。他语气冷淡,俯视着郦处茂:“倘使我今天非要从这里过去,那你想怎么说?”
郦处茂微怒。
慕容清也是一路风尘,玄狐大氅也灰扑扑的,远远看去,更像是普通的羊皮之类。郦处茂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说道:“我和你们说上几句,不过是客气客气。就是当真不让你们从这里过去,你们又能怎么?”
燕三登时大怒:“你说什么?!”
“我说——”郦处茂刚说了两个字,一道白光就从他头上闪了过去。他看见慕容清手上的剑,乖觉地住了口。
慕容清收回了长剑,冷笑一声:“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这群……”郦处茂刚开了个头,突然感觉头上有些不对。
他摸了摸头顶,却听见地上发出咔嚓一声。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他束发用的玉冠落在地上。
“这……这……”他瞪大了眼睛,低头捡起玉冠,发现里头的发髻还束得完完整整。
郦处茂大骇,伸出手指着慕容清:“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天子脚下,哪怕是丞相之子,也不敢如此嚣张。”慕容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再啰嗦几句,这把剑要削掉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
郦处茂喉结滑动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他既惧怕慕容清,又不甘心这样离开,最后,只好愤愤地说道:“你们等着!”说完,快步跑回了那顶轿子里。
他走之后,郦书雁被倪妈妈扶着,下了马车。她在车里,把慕容清和郦处茂之间的冲突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倪妈妈问道:“小姐,这人怎么也姓郦?”
“我不知道……”郦书雁摇头。
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听过有郦处茂这么个人。
“说不定只是凑巧姓郦。小姐,咱们回去吧。”倪妈妈道。
“郦这个姓氏,哪是那么常见的?”郦书雁蹙眉,“我总觉得,他们和郦家是一家。”
正说话间,那管家又靠近那顶暖轿,说了几句什么。
郦书雁道:“先回去吧。在府门前闹出什么,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倪妈妈道:“是。”扶着郦书雁,便要进门。
“郦绰!”郦处茂忽地从轿子里伸出了头,大声叫了一声。
“大哥?”
郦书雁愕然,转过身看着郦处茂。
这个时节,郦绰明明该在乌孙山北才对,怎么会来这里?
慕容清听见这个名字,双目微眯。
郦处茂继续叫道:“你等着,我今天就叫五叔父去收拾你!”话音未落,他又缩回了头。
郦书雁又想了想,才知道郦处茂是把慕容清认成了郦绰。她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回去吧。”
郦绰是因为她,才会甘冒奇险,去乌孙山上寻药的。听见郦绰回来,郦书雁有一种心下一宽的感觉。
想到这只是虚惊一场,她又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