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郦敬玄一愣,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刚想借题发挥,却看见了郦书雁。
被慕容清一刀削断发髻、用箭射穿衣衫的恐怖记忆回到了脑海里,郦敬玄的脸情不自禁地一白。
“你!”他大惊失色,上前几步,指着郦书雁,“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来!”
郦敬玄竟敢在他面前出言无状?
郦国誉表情一僵。郦敬玄竟然越过他,直接去找郦书雁的麻烦?这和当面骂他们江夏一脉没后继无人,又有什么区别?
郦国誉怒道:“竖子无礼!”他把郦书雁护到自己身后,对郦敬玄怒目而视,“这是我的女儿,难道她在郦府里做什么,还要请求你的允许不成?”
“这……”郦敬玄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火了。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硬着头皮说,“小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太惊讶了。”
“你看见我的女儿,又有什么可惊讶的?”郦国誉嗤笑。
郦书雁嘴角微弯弯,心想:他当时若是看见了她,有这个反应倒也不奇怪。
郦敬玄惊疑不定地望着郦书雁,良久,说道:“今日一早,小侄在门外守着下人们搬家,没想到,却遇上了一个怪人。”
“什么怪人?”郦国誉坐在椅子上,正要喝茶,闻言,他的手一顿。
郦敬玄摸了摸头上的假发髻,说道:“是个好勇斗狠的狗东西!”话里话外,充满了对慕容清的恨意。
郦书雁迎上他的眼神,不由笑了。——要是郦敬玄知道,他嘴里的“狗东西”是如今的秦王,未来的皇帝,他又会怎么样呢?
小时候,郦敬玄时常欺负她,说她是江夏来的野丫头;到了大人面前,他却又摆出了一副孝悌忠信的面孔。小小的孩子,竟然就有了如今这个纨绔子弟的雏形。
她低下头,捏了捏郦国誉的肩膀,柔声说道:“父亲,这些日子我一直闷在家里,可要憋坏了呢。难得今日大好,我就出去一会,好不好?“
郦国誉习惯了她豪气干云、运筹帷幄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有点不习惯这种父慈女孝的气氛。他生硬地笑笑:“我知道了,你自管去。”
两个人完全没搭理郦敬玄,把他晾在一边。
郦敬玄在郦家是长子嫡孙,一向众星拱月,几时受过这种气。他一气之下,索性向郦书雁发起了脾气,厉声说道:“妹妹,父兄说话的时候,你身为女子,不该插嘴。你难道不知道么?”
郦书雁淡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啊……”她轻笑,“我的婆子告诉过我,今天早上,只有一行人经过郦府。”
“是谁?”郦敬玄立刻忘了刚才的问题,兴冲冲地问道。
郦书雁笑着说道:“是秦王殿下。”
“秦……”郦敬玄失声。
郦书雁挑了挑眉。他这种反应,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
“就是秦王殿下。”她在郦敬玄的伤口上又踩了一脚,“嗳,堂兄,你这是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