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小然这才转头,怪异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谁来解释一下,他是怎么进来的?
“霍……霍子殇……”
“叫我什么?”他冷冷打断。
白小然双目瞪如铜铃,脑子慢了半拍,游戏的厮杀声仍在继续,可她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魔兽宰杀的小喽啰,苦逼地低了头,轻唤:“主人。”
他的双手闲闲地插在兜里,脸色冷凝,像座化不开的千年冰山。
白小然呆滞了片刻,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错觉,才开始干笑,“你怎么进来的,我家门反锁了呢。”
说来话长,昨夜枕畔暗香浮动,两人抵死纠缠,深情缱绻,她还模模糊糊地记得,有几次自己是骑坐在这个男人身上颠鸾倒凤、肆意妄为……明明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的事,怎么心里会有些愧疚?
然后早上醒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落荒而逃,越远越好,最后给他传了个简讯:我要辞职。
再后来,关机,锁门,玩游戏。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像是会飞天遁地之术似的突然冒了出来,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一向诡秘莫测,哪次不是给她一个惊吓?
“白小然……”霍子殇脸色薄凉无温,森冷的眸光在她的屋子扫视了一圈,然后顿在了她的身上,直把白小然吓得心惊胆战得冒了一身冷汗,然后他才慢吞吞地说:“你认为一扇门会难倒我?把游戏关了跟我走,上班……”
“咦,你没看我发给你的简讯?”白小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憨笑,小手扭捏地来回绞着,谄媚似的讨好道:“来都来了,中午在我家吃个便饭吧?”
霍子殇看她那怂样,冷哼一声:“不吃,跟我走。”
“啊?”白小然小小地惊呼一声,不甘不愿地回应道:“我都辞职了,还上什么班,至于那个主仆契约,我想解约……”
“哼,想辞职?也好,那就辞吧,不仅可以避嫌,还可以一心一意地做我的小女仆。”男人鹰眸一阵蓝光闪过,压抑住喉咙里的怒气,“至于那个主仆契约,是不可能解约啦,代价是十倍的毁约金和十年的无偿劳动,你付得起吗?”
“什么狗屁条款,我怎么没看到?!”白小然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这一生就要栽在他的爪子下无法逃脱了吗?
“契约的附加条款,当时让你看看,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你执意要解约,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霍子殇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是话里威胁的意味却是那么的赤裸裸。
果然是只老狐狸,腹黑且奸诈!就知道欺负她这柔弱单纯的小女孩,呜……白小然心里在哭泣。
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小脸一抬,面上却是笑眯眯的:“主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哦,你不要介意嘛……呵呵……”对他的那点愧意已经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怨念!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只需给你几分钟,是可以弄清事态的利害关系的。”他一脸的清傲。
可恶的女人,早上起来她竟然仓皇而逃了,他是地狱罗刹吗?吓得她这么急着摆脱他,休想!她就是自己的女人,承认便罢,不承认也没用!
霍子殇的目光清清冷冷地扫视了一下这个屋子,天花板低低的有些压抑,室内窄小暗淡,四周铺着素雅的小碎花墙纸,温情而简约的风格,但室内收拾得却很凌乱。
他的冰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眼角狠狠地抽了一阵,揶揄道:“你的屋子……还真整洁。”
“谢谢夸赞。”白小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冲他一笑,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玩起了游戏。
简直就是蔑视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想要造反了是不是?霍子殇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闭上眼轻轻吐了口浊气。
“作为女人,你确实很失败,这点毋庸置疑。”霍子殇扬起下巴,“屋子里这么乱,全是垃圾,我很担心你这个女仆会把我的别墅也搞成这样。”
白小然憋了一肚子气,平常她的家一般都收拾得很干净的,只是这几天白妈住院,她回家那次是为了翻找户口簿、存折和房产证去抵押,也无暇收拾乱糟糟的屋子,可是他凭什么说自己的家里都是垃圾,虽然这些洗得泛白的旧衣服看上去确实有那么点……
“是吗?本来还好,可你一进来,还真觉得满屋子的垃圾。”小女人斜眼看他,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