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包容和信任,那……还能继续吗?当她不会爆发是不是?
“霍子殇,你就这么没自信吗?”她拧眉。
“是。”他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片刻的思考。
“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如果你不能做到,那我们……真的分手比较好。”他深深吐了口浊气,手指摁着太阳穴,似乎疲惫不堪。
白小然呆滞了许久,猛然苦涩地笑了,仰着头问:“你是开玩笑的吗?”
“我很认真。”他的眸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这样啊……”白小然呛声,久久不语,像有一把钝刀一片一片地凌迟着她的心,“既然在一起不快乐,那又何苦强求呢,呵呵,哪里来的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分手就分手吧,再见!”
霍子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薄唇刷的一下子褪去了血色,眉眼中布满了冰冷的绝望。
她那种极度清冷且目中无人的态度,让霍子殇积郁很久的愤怒如捶在海绵上一样,渐渐缓冲殆尽。
“放在你家的东西我会尽快取走,我们之间只剩下纯粹的主仆关系,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高兴,呵,女仆嘛。”白小然凄美的眼神灼伤了他的心。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她无奈地垂下眼眸,苦笑道:“反正只是一年,哦,不对,还剩下九个月零八天,我就彻底自由了。”
霍子殇的眸色黯淡了下来,恼怒道:“你天天都在数着日子过,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好脱离我的控制是不是?”
“霍子殇,你神经病!”
白小然气得心口针扎般的疼,甩上门的刹那,只听里面噼里啪啦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什么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白玉杯,目光所及,都惨遭他的毒手。
洛阳在门口一直心惊胆战着,见局势没有缓解反而更加紧张,不由得暗自捏了把汗,硬着头皮上前拦她:“白小姐,要不……你哄哄Boss吧,我清楚他心里想的,搞出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出来只不过让你吃醋,他这么多年都没多看哪个女人一眼,难道你还不懂吗?”
这个小气纠结的男人,白小然红了眼眶,可是,这次提分手的是他不是吗?她活了二十二个年头,在自己的世界里也算个飞扬跋扈的主儿,可曾跟谁低头?他希望自己吃醋,那她就吃给他看了,可他又扯出自己的那些陈年往事作甚?
“让他平静一段日子吧,爱情是靠真诚相待,而不是哄出来的。”说完,她便走开,留下一个孤寂凄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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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扶不住我的忧伤,整个城市倒映着我的绝望。——季若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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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个震耳欲聋的闷雷响彻整片天空,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也不足为奇。
令人诧异的是,霍子殇出现在了别墅的餐桌上。
白小然心下一喜,“嘭”一声重重甩上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他脸抬都没抬一下,优雅地叉起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暗自嘀咕了一声,小妮子谄媚似的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芥末味糕点,开口道:“晚上买了很多糕点,一个人也吃不完,要不……一起呗?”
孤傲的男人压根不搭理她,这个小气纠结的男人!
白小然一副悻悻然的模样,便百无聊赖地拿了他面前一个空了的酒瓶在桌上放平,有一下没一下地旋转着,头顶上垂落的巨大水晶吊灯的光线打落在旋转的酒瓶上,折射出绚烂夺目的色彩。
餐桌上,一个冷落冰霜,一个玩得不亦乐乎。
吃完饭,两人一前一后各自上楼,白小然的胳膊忽然被人用力一拉。
按耐不住了不是?白小然下巴一扬,小手狠狠一甩,“干嘛,别碰我。”
耳畔没有预想中温雅和气的声音,而是嗤声冷哼,“我只是提醒你,有一只蟑螂……”
“啊——”白小然勃然变色,扯破嗓子尖叫,想也没想,直接搂着他的脖子,奋力一跳,整个人就这样挂在了他身上。
蟑螂,她最害怕的就是在地上四处逃窜、踩不死的蟑螂!
“白小姐,你能下来么?怎么能随便就往人身上扑?”霍子殇冷冷淡淡地说完,双手没有托着她,而是垂在两侧任她无尾熊一样挂着。
白小然脸颊烧红,难堪得要死,一边是犀利的羞辱,一边是令她毛骨悚然的蟑螂,实在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