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洗衣服,喂猪还要种地,大事小情都要去帮忙。他们帮我们干了啥?宅基地都被人家抢走了,这次我生病,他家人来了一趟吗?就是因为我们俩好欺负,就使劲欺负,我算是想开了,不伺候那个老畜生了!”
妈急的去捂我的嘴:“他可是你的长辈!”
“他不配!”我说道:“你要是不干那么多活,也不会身子这么弱了!”
“有时候我也不想干,可是抹不开面子。”
“哼!他都不要面子了,咱们有啥不抹不开面子的。”
妈借着月光疑惑的看着我:“妮子,你这病了一场,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笑道:“妈,我有大名,你以后当着人的面就叫我大名吧。何音。”
前世根本没有人叫过我的大名,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的做我自己。
妈点点头,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听进去了。
我的名字是爸起的,他以前是小学的音乐老师,所以起了这个好听的名字,他希望我可以念书识字,只可惜死的太早,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也被他的大哥欺凌践踏了一辈子,刚念完了小学就下来了。
我发了一晚上的汗,早上起来一身轻松,妈已经在外面捡了柴回来点上了炉子,我刚穿上衣服下炕,大门就被推开了。
我大伯何发穿着羊皮袄,头上戴着狗皮帽子,拿着烟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黑黝黝的脸上一双小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我妈坐在小凳子上烧火,见到他来了,刚要起身,我直接按住了,妈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动弹。
何发皱眉道;“老二家的,你没看到我来了啊?”
我笑着说:“大伯,我妈是你的弟妹,也不是你的小辈,更不是你的奴仆,咋地,每次你来我们家还得给你行大礼吗,我看到别家的婶子见到你也没那样啊,就欺负我们吗?”
何发大概没想到一直柔弱沉默的我会这么说,猩红的眼睛瞪得老大,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不少,指着我说:“死丫头片子,你说啥呢!你就这么跟你大伯说话的?这么没有礼貌?”
他的喊声很大,邻居家的狗都叫了起来。
以前的我最害怕的就是他这样喊,吓得浑身都哆嗦,让干啥就干啥,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怕了。
我也不着急,笑着说:“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你一进来,我们就得你跪下才行?”
妈赶忙起来拉住:“妮子,你别乱说话!”又和大伯道歉:“千万不要生气大哥,我回头一定说她!”
何发哼了一声,不再看我,摆手下了命令:“我不和小辈儿计较,老二媳妇,今天我闺女要过礼,你们俩吃了饭就赶紧过来帮忙吧,帮着收拾收拾做点饭!”说完就要走。
听到他这么说,便想到了前世,我中的火腾地升腾起来了!
我马上拉住了我妈的胳膊用力摇头,坚决不让我妈去。
何发有两个女儿,订婚的是大女儿何香,今年十九了,在供销社当临时工,嫁的人是县机关食堂的大厨,家是城里的,还有楼可以住,也算是高嫁了。
因此何发特别重视,请了很多人来吃饭,前世我虽然刚刚掉水里,难受的很,可还是咬着牙和妈帮忙去了。
我们干了一整天的活,摘菜,过油,蒸馒头,炒菜,人家吃完了撤席离开,我们还要刷盘子洗碗,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十一点,我都累哭了,妈妈的汗水也是顺着额头往下掉。
结果我的大伯娘周玉凤只给了我们两个窝头,像是撵乞丐一样的把我们撵走了。
一到家妈就抱着我大哭了一场:“是妈没本事,同样都是何家的闺女,别的姐妹穿好的吃好的,嫁到好人家,你却要跟着我受苦,还被人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