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惹人烦躁。
马声嘶啼,其声嘶嘶忽远忽近。
“不对!”韩老猛地坐起,须发怒目,从腰间拔出一把七尺长剑四顾而去。
“怎么了!”众人警觉,皆是掏出腰间包裹中的东西,持在手中,皆是七尺长剑,样式一样,其上刻字,略有不同。
“马蹄声忽远忽近,那远声是亭外远处传来的。”韩老两眼紧眯,如鹰似狼,随行之人闻言,皆是侧目望去。
马蹄声沉,嘶叫疾长,在大雨之中如此纵马,怕是来则不善。
“少年郎,你走吧。”韩老招呼那少年郎,不想连累于他,“这里已是是非之地。”
“是吗。”少年抬头而笑,也不推辞,站起身来,收拾随身物品,慢条斯理显得漫不经心。
亭外马蹄嘶叫越发近了,又听得远处隐隐又有马蹄之声,听声音是从西面东来,过得一阵,东边也传来了马蹄声,接着北面南面都有了蹄声。
“快些!”少年郎动作轻慢,韩老心急忍不住催促。
“好。”少年郎点头,收拾好东西,开伞,正要离去。
“慢。”韩老一把抓向少年郎,却不想失手,短了一厘,失了千里,抚其衣袖而过,忙叫喊道:“晚了。”
“什么晚了?”少年郎回身问道,脸带异笑。
唰!回答他的却是一把刀。
破开雨幕,一人一骑,手中悍刀,“我已到。”
这人是一马先行,一刀破来,水幕两分回转,刀身寒气冷冽,萧萧瑟瑟而去,犹如春水化作秋雨,水华冷冽,秋色悲戚。
“韩老儿!”一声暴喝,那来人身长九尺,虎背而熊腰,手臂粗状如车轮,坐下更是匹黑色大马,远高寻常马匹,如那林中象牛,一熊罢来。
这一人一马,皆如那洪荒巨兽,一声暴喝下来,黑色巨马更是长啸一声,嘶嘶一声如那猛虎下山。
“啊!”
“律嘶嘶——”
人慌而马乱,韩老色变,只觉一股煞气逼来,面目潮红,连退数步,群马惊惧,踏马而窜。
“哈哈。”汉子再复一笑,声如麒麟吼,洪亮如霹雳闪电,一马惊惧无比,却是挣开缰绳逃窜而去。
马跑只往那熊罢汉子而去,汉子刀动,就要将那马而斩杀,却于关键时刻,马儿被一人一手拉住,止住步来。
那手如玉,毫无瑕疵,不像是江湖中常年持握兵器的手掌,但是如玉无暇却能一把抓住那马儿,这正是不凡啊!
“咦。”
“谁。”汉子收刀,语气第一次凝重。
却是先见一漂亮的油纸伞,伞叶转动稍后才露出一个少年郎,是他一把抓住那匹惊马:“求一马,我欲归去。”
汉子皱眉,但思量片刻挥手说道:“这马给你,少年郎走吧,莫误了卿卿性命。”
“不!”少年郎上马,却又忽然不走了,摇头他顾。
“你想做什么?”汉子不悦皱眉。
“我要做什么?哈哈!我改主意了。”少年郎忽然大笑,口中歌曰:“
湛湛长空,乱云飞度,吹尽繁红无数。
正当年,紫金空铸,万里黄沙无觅处。
沉江望极,狂涛乍起,惊飞一滩鸥鹭。
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小贼做恶?”
“虽欲归去,但岂能容你。”
翩翩少年,鲜衣怒马,虽手无寸铁,却让人胆寒,心寒,春雨绵绵,寒彻随风潜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