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说:“宁宁,别生气,没有什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来好好说说他!”宁宁突然走了过来,走到我身边说:“你还吃奶是不是?”我抿了下嘴说:“什么跟什么啊,你别生气啊,这有什么啊,好,我错了,别生气了!”
宁宁说:“谁跟你生气啊,我才懒得跟你生气呢!”沈蓝似乎也看了出来,感觉宁宁的火是有点大了,尽管我有点鲁莽,尽管我总是很容易冲动,可是宁宁这样,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我很担心她,怕她把身体气坏了,我笑说:“好好,不生我的气,我以后不这样了,以后也不对闺女那样了,好了吧?”
沈蓝说:“宁宁,他承认错了,就好了!”
宁宁突然说:“姐,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纵容他呢?你干嘛要把他当成孩子啊,你是不是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孩子的啊,你母爱也太多了吧,你给他,他应该是个男人,你知道吗?是他来照顾你,而不是你照顾他,你知道吗?你如果母爱那么多,你多疼疼你家豆豆啊!”我想宁宁应该是无意说的,而我感觉有点——沈蓝的心理当然跟我的理解是一样的,沈蓝听到这话,她,她一动不动,本来想说什么却不说了,而宁宁也许不该停顿,如果她不停顿,那还没有什么,她应该继续说,然后她也停了下来,她停下来后,我们都听了下来,然后一句声音都没有,这样的停顿让气氛一下子就变成那样了,似乎都聚焦到了那句话说:“你应该多去疼你家豆豆啊!”其实这句话按道理说是没有什么的,作为妹妹不希望姐姐把一个男人当儿子疼,这样说有什么问题,没有,总不能说你应该多去疼疼我侄子啊,那样语气不够,也不好说别的,如果今天沈蓝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句话不会有什么,可是沈蓝一定有所想了。
而因为我跟沈蓝有什么,这句话便有了不同的意思,而如果宁宁不停下来这句话还真没有什么,她停下来至少她认识到这也许伤到她姐姐了,这样一来,我们似乎都想到了其他,而我跟沈蓝想到更多的是,宁宁如此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们那个伟大的计划,我们想做出来的计划其实都不用说了,宁宁没有等你们说,她已经把自己的一些感觉流露了出来,不是吗?沈蓝会这样想的,我也会当然宁宁没有任何错,如果说错,也许应该是我跟沈蓝不应该有那个想法吧,我们这不是很霸道吗?宁宁是我的合法妻子,我竟然跟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姐姐预谋,商量,想跟我的合法妻子说我们三个人是否能够共同生活在一起,这多么滑稽,多么可笑,我想那个女人内心一定在哭泣,她一定是在哭,只是她不能哭出来,她的心在一点点地冷,她在不停地想着那句话,她所有的梦,所有的希望,她这次来,她那些跟我鼓起勇气,豁出面子说下的话,那些可怜的犹如孩子渴望跟爸爸在一起的话,那些一个女人最后的,容颜即将失去,能够有最后一点勇气说出来的话,此刻她一定深深地往肚子里咽,一定不再让它出来,不能再让它出来。
而我的心在痛,真的很痛,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我为何要让她这么痛,为什么还要折磨她,我想把她带在身边,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做,我以为可以商量,我以为可以把她们两个人共同照顾,我什么都不想,我宁愿出家,我从此不碰她们的身体,我只想能够同时照顾她们,可是我却发现有点为难了,我可以做到如此,沈蓝可以做到放下面子,那本来曾经,一开始就属于她的东西,她却没有资格要求,她放下一切,然后现在也不再会有希望了。
我知道她怕了,深深地怕了。
沈蓝笑了,她笑说:“妹妹,什么啊,我哪里有纵容他,我是怕你们夫妻关系不好,老吵架会影响夫妻感情的,还有你现在身体要紧,不说这个了啊!”宁宁哭了,她哭了说:“姐,干嘛啊,我有这么讨厌吗?你那么大度干嘛啊,就好像我就是孩子,就是爱任性,而你——”
沈蓝除了笑还是笑,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说不出。
我也是一笑说:“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我没有等到安慰沈蓝的机会,我也没有等到安慰宁宁的机会,我不想再说任何,我只想走开,我想回去洗个澡,海水泡在身上可真够难受的,我讨厌这海水,它甚至都钻到了我的眼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