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离开信用社后,又朝附近的南岙中学走去。
南岙中学只有初中没有高中,以前是两年制现在是三年制,它是夏天的母校,他在这里读了两年书。
他这是要去拜访另一位老人,南岙中学校长陈临生。
南岙街有三位德高望重的人,戴相平、曹玉芳和陈临生,都是土生土长的南岙人,威信比公社的书记副书记还高,号称南岙三老。
老者,高也。
其实三老年纪并不是很大,但都是农民出身,长得有点老,故而在过了四十岁后,便获得了老的尊称。
家有一老,犹有一宝,这个道理对夏天来说,早已深得精髓。
爷爷、柳随才、刘东风、王石、老站长、戴相平、老曹曹玉芳和陈临生,都是夏天心中的老。
在读初中的两年里,三老中夏天打交道最多的人,当然是陈临生。
陈临生不但是校长,还兼任政治教师,教的是夏天那个班。
每周有三节政治课,那是夏天的最爱,因为他从小就立志当官,既然立志当官,政治课当属最爱。
就是从那时候起,夏天有了个外号叫官迷。
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夏天一直当班长,一个学期都没落过,实实在在的过足了官瘾。
只是到了大学,夏天没机会当官了,他是应届生,考入大学时才十七岁,是全班年龄最小的,班里有很多返城知青,带着党员身份,班干部团干部就那么几个位置,轮也轮不到夏天。
人要出头,先靠出名,夏天另辟捷径,在体育上玩出了名堂,顺利地入了党。
夏天至今还记得陈临生校长的一句话: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
还是那道破败不堪的围墙,无数的豁口五岁的小屁孩也能爬进爬出。
那两扇铁栏门锈迹斑斑,记录着建国后南岙中学三十四年的历史。
和以前一样,门口还是没有看门的人。
熟门熟路,夏天进了校园,因为正是上课的时候,没遇到老师和学生,他径直走向离校门口最近的校长办公室。
一个又瘦又高的光头老人,正坐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办公桌上的一盆兰花。
推门关门,夏天的动作悄无声息,光头老人竟是毫无察觉。
夏天笑着说:“不务正业,玩物丧志,难怪干了一辈子还是个破校长啊。”
“小官迷,你可别忘了,你这个破官正是我这个破校长教出来的哦。”
陈临生起身转身,冲着夏天笑道:“小夏,我知道你该来了。”
“咦,老校长,你是在等我吗?”夏天不客气地占据了陈临生那张破藤椅。
“对啊,我在等你这位新领导莅临视察啊。”陈临生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兰花,笑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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