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夏天念念不忘的是两个臭男人,他的老同学丁三五,以及那个他十多年前就认识的算命先生瞎眼刘。
今天恰好是南岙街的集市日,夏天很想找瞎眼刘问问,他凭啥说自己有大官相?
可一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去请教一个算命先生,不但是贻笑大方,上面知道了还会赏一个处分加通报批评,这种傻事不能干。
因为明天要在夏家村召开现场会,所以今天乡里的干部都没有下村,忙着汇总各自所驻村的材料。
现场会的筹备工作,夏天一点都不担心,昨天下午黎菁和方兰及于灵儿她们就赶去了夏家村,李长喜和郭凯达也在那里,夏天完全用不着操心。
开会的通知也已向各村传达,夏天根本不担心开会的人不会到会,落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用农民的话说,包产到户就是分田到户,就象解放初期的土改,这是关系到每个家庭每个人的大事,谁也不会不关心的。
而建造锅底河大桥,现在是军方在牵头,夏天更不用操心了,乐得在暗中找清静,他是南岙乡的双料一把手,功劳还不会不记在他的名下。
丁三五终于出现了,身边还跟着钟海峡,这两个活宝,有事没事就爱往一块凑。
原来,因为今天不用下村,这俩活宝昨天晚上去了锅底河大桥工地玩,也没啥正经事,早上回到丁三五家,吃了早饭刚出家门,就碰上买菜的陈大妈,听说夏天到处找他,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昨晚丁三五不在家,夏天放心了,因为昨晚他和郭香菱在丁三五家的出租房里待了不少时间,他最怕被丁三五听见。
丁三五家夏天很熟悉,读初中时住过一年,父母住楼下,丁三五住楼上,而且与郭香菱所租的房子隔着不远,木质房子隔不了音,丁三五的耳朵比猫耳朵还要尖,要是让丁三五听了去,他非当笑话笑上十年八年不可。
夏天先把钟海峡打发走,钟海峡巴不得呢,撩起双腿赶紧开溜,生怕走慢了被夏天叫住,又给他出完不成的难题。
关上办公室的门,夏天坐回藤椅上,两眼坏坏地瞅着丁三五。
丁三五心里没底,因为夏天的这种表情,往往都诞生于他犯了严重错误的时候。
“老夏,我怎么了?不,你这是怎么了?我没犯错误吧,不就去了一趟渡口的工地么,我和钟海峡是去那里玩的,但我们没玩出格的事啊。”
夏天的脸变得很快,刚刚还是阴天,马上就转为了晴天,“三五,你是哪一年当上公社电影放映员的?”
丁三五松了一口气,咧了咧嘴道:“我说老夏,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大三那年暑假来我家玩,我正好当上公社电影放映员,是你老夏起哄,硬要我爸请客,我爸是咬牙摆了三桌,三桌啊,你老夏一个人就喝了六斤老酒,这你都忘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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