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天晚上,沙副县长就带着一百多号人,悄悄的杀进了老谢的东屏乡。”
夏天道:“就东屏乡那巴掌大的地方,县里一百多号人,加上老谢的人马,肯定是围个水泄不通啊。”
齐瑞星点着头道:“谁说不是呢,那天晚上那些计划生育的对象可倒了霉了,一个个如瓮中之鳖,从被窝里被提溜出来,该结扎的当场手起刀落,该流产的该引产的当场打针,就地消灭,该上环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管有没有男同志在,当场扒了裤子就地解决,有的娘们跑了,那就把男人拎回来,两口子都跑了的,公公婆婆拎回来,统统塞进法制培训班里去……”
夏天赞道:“歼灭战,绝对是场歼灭战,难怪一个月之间,老谢能从落后分子变成先进分子啊。”
齐瑞星道:“可倒霉就倒霉在前天晚上,有一个结扎对象悄悄的的潜回家里,却谁也不敢动手去抓,你道为什么?原来那人是沙副县长的亲表侄女,老谢也是乖巧之人,就打电话告诉了沙副县长,沙副县长不含糊,点齐一车人马,兴师动众地杀奔亲表侄女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表侄女家围了起来,这下老谢也坐不住了,副县长都亲自上了阵,你乡党委书躲着算怎么回事?但手下人讨好领导啊,说两位领导,你们在旁边指挥,冲锋陷阵的事交给我们好了,一声令下,一群人便破门而入。”
夏天笑道:“这故事够惊心动魄的嘛。”
齐瑞星道:“后来也是老谢自己多事,他怕沙副县长被亲戚家的人撞见,面子上过不去,就拉着沙副县长躲到墙根边上,不料立足未稳,只见墙头上掉下一团东西,就直朝沙副县长头上砸来,说时迟那时快,老谢奋不顾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力将沙副县长推出五六米之远,但是,那团东西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我们谢奇同志的肩膀上,于是,我们谢奇同志的脖子暂时失去了转动的能力。”
夏天好奇地问道:“那是一团什么东西啊?”
齐瑞星道:“不是东西,是人。”
夏天刨根问底,“这我就不明白了,人从上面往下砸,要么砸中脑袋,要么砸在肩膀上,除非老谢当时是低着脑袋,才有可能被砸在了脖子上。”
齐瑞星笑道:“无巧不成书,你做梦也想不到,人家不是砸下来的,确切地说应该是跳下来的,而且是两腿分开,所以,所以正好骑坐在老谢的肩膀上,而且据医生检查后说,当时的着力点正好在老谢的脖子上。”
夏天乐道:“老谢够背的,那这个人不简单,敢骑在书记脖子上的人可不是很多,这人是谁啊?”
“哈哈,沙副县长的亲表侄女呗。”
“呵呵,老谢啊,你他娘的太牛了。”
众人均是窃笑不已,要不是在会场里,非笑作一团不可。
谢奇苦笑道:“小,小夏,这事,这事不能外传,不能,不能外传啊。”
夏天笑着点头道:“内部传达,我们只是内部传达而已。”
李晓阳笑道:“小夏,老谢的故事顶多不过是个笑话,可你和老林老王三个倒霉蛋,我看你们怎过熬过这计划生育关。”
齐瑞星笑道:“是啊,老林老王还好说,毕竟还有你这个副班长垫底,再说了,即使完不成任务,老林老王还可以拿老婆凑数,可你小子光棍一条,可怜哟。”
王山立即骂道:“狗日的齐瑞星,原来你是拿你老婆凑数,才拿到计划生育先进单位称号的啊。”
林国彬接道:“肯定是这样的,狗日的齐瑞星,不但把自己老婆拉去阉了,还把老娘丈母娘和女儿拉去阉了凑数呢。”
齐瑞星苦笑道:“双拳难敌四手,我斗不过你两个落后分子,休战,我宣布休战了。”
夏天却很是不以为然,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全县这么多乡镇,既有先进就必有落后,先进固然需要鼓励,但落后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吧,以我看啊,顶多就是个通报批评,咱们这些人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起码是皮糙肉厚,一个通报批评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晓阳提醒道:“小夏,还有发白旗挂白旗,年终要取消所在单位所有项目的评选资格,三年内不得增加财政拨款,负责人还要受到党纪政纪处分,三年之内不得调动更不得提拨重用,这些措施很严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