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少说也有两百号人,你说这两百号人怎么处置?都坐在乡政府院子里,咱们乡里还得管人家吃喝呢。”
“这事并不难办。”夏天说道:“先让这些人委屈一下,等县工作队撤回去后,再把这些人放了,眼看着春耕就要到来,把这些人关在乡政府里,难道还得咱们帮他们去种田耕地啊。”
周汉滨笑看着夏天问道:“我看那个齐老太太是来者不善,明摆着是冲你来的,你老实交待,你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得罪她老人家了?”
夏天反问道:“老周,你是猪脑子吗?以你对我的了解,你仔细想想,我有机会有资格得罪齐老太太吗?”
“倒也是啊。”周汉滨思忖着道:“老夏,没怪我不提醒你,我觉得县里的政治气味有些反常,你要小心一点哦。”
夏天斜了周汉滨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有什么可小心的,真正需要小心的是你,王文耀书记已经磨好了刀擦好了枪,就等着收拾你们这些程运来的徒子徒孙呢。”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罗太良的声音。
“我说两位,你们两个都别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周汉滨起身开门,把罗太良让了进来。
夏天好奇地说道:“老罗,你和老周都溜回来了,谁在哪里侍候齐老太太他们啊?”
罗太良笑了笑,“没事,有黎菁和郭香菱及方兰三位女将,你还怕她们应付不了一个齐老太太吗?”
夏天有些不放心,“可是,二三百号人的工作队,几个老娘们忙得过来吗?”
“他们开始撤走了。”罗太良道:“这个事由李长喜在负责,客客气气地把他们礼送出境,我和老周从昨天晚上忙到现在还没合过眼,我俩总得息会儿吧。”
夏天立即摆出了领导的架子,挥着手道:“老周,老罗,你们辛苦了,现在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周汉滨和罗太良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咦,两位几个意思啊?”夏天问道。
罗太良道:“老夏,我们辛苦你偷懒,你得请我们喝酒。”
周汉滨也道:“就是,作为一把手,你可以不会做事,但你得学会做人,你得对我们好一点。”
夏天乐了,“呵呵,喝酒没问题啊,可现在行吗?”
罗太良道:“喝醉了能睡得更香,正好可以舒解一身的疲劳。”
周汉滨道:“到我楼上喝去吧,我从李长喜那里拿了一箱洋酒,咱三个正好把它消灭了。”
夏天当然同意,因为他已看出来了,周汉滨和罗太良都想和他“聊聊”。
三个人来到乡邮电所后院二楼。
这里是周汉滨和马翠花两口子的家,三个男人喝酒,女主人马翠花自是不敢怠慢,她留下小柳在楼下值班,自己领着小方赶紧去厨房烧几个热菜。
外国红酒,度数不高,味道特别。
酒过三巡,菜却没尝几口,三人已各喝半瓶。
周汉滨和罗太良狠狠地夸了一通洋酒的美味。
夏天也是喝得津津有味,但嘴上却是义正词严,严肃地批判周汉滨和罗太良的崇洋媚外思想。
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当然受到了周汉滨和罗太良的猛烈嘲讽。
夏天坚持己见,还头头是道地搬出电影(少林寺)里的名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还说什么穿着西装的城里人,肚子饿了还得吃农民种出来的米饭,反正是问不对题,不知所云。
一把手二十三岁,二把手二十六岁,三把手三十五岁,南岙乡的这套三驾马车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热菜上来,女人退去,男人们喝得更酣。
拚酒的事不可能发生,周汉滨和罗太良都领教过夏天的酒量,两个搁一块也抵挡不了人家一个。
罗太良说:“喝闷酒可不行,总得谈点什么吧。”
夏天说:“莫谈国事,不聊工作。”
周汉滨问:“那你想谈点什么呢?”
夏天说:“女人。”
周汉滨和罗太良一齐发笑。
“难道不行吗?”夏天象电影里的外国人,耸着双肩问。
周汉滨啐了夏天一口,“呸,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配谈女人吗?”
夏天急忙自辩,“正在学习,正在学习当中。”
罗太良摇着头说:“正在学习当中,那就说明你还不配,因为你没有任何经验和教训啊。”
周汉滨笑着说:“就女人这个方面论,老罗起码已经初中毕业,我也快拿到了小学毕业证书,可你连学前班都还没出来,不在一个等级上,没法进行广法和深入的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