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死!
“都走了。”冷月心疼的抚摸着诸葛封的脸颊,冷月知道,这样的叛离,比打诸葛封一枪都要疼,“还有我,没事的。”冷月轻声安慰道,少女的幽香吐纳在诸葛封的脸颊上。
诸葛封睁开眼,勉强笑了笑,“他们的选择没错,我什么也没有,如今只能空说大话,跟着我,那些人也只能受罪,没事,我好着呢。”
冷月双手捧住诸葛封的头,将他轻轻扭到了自己面前,冷月探起身子后,伸出舌头在诸葛封的眼角上舔了一下,“骗人,这味道,是咸的。”
诸葛封低下头,苦涩的笑了笑,自己是天才,曾几何时,自己把身边的人都当作蠢蛋,自己曾发誓不交往任何兄弟,不再像愚蠢的父亲那样活一辈子,可有一天,自己还是被这帮蠢蛋感化了,那是智慧无法抵挡的冲动,当自己真心接收后,却又被狠狠的刺了一刀,这感觉,应该是和父亲临死前一样吧,这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我累了,休息一会儿。”诸葛封不愿再想,也不想让冷月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冷月是个傻姑娘,总是默默的陪着自己,从小就是。
冷月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诸葛封身边,握着他温暖的手,想给他些力量,冷月知道,诸葛封在装睡,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难过。
过了良久,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原本在走廊里吵闹的许翔几个人,看到诸葛封睡着了,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走了进来。
“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冷月站了起来,她目光比来的时候还要冰冷,像一把带刺的刀,随时可以取下许翔他们的性命,而冷月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朱建伟站了出来,从裤兜里掏出三张银行卡,放在了冷月手上,小声说道,“这三张卡的密码是六个零,里面一共有一百多万块钱,本来我想攒着买辆车的,现在我有老大了,我相信将来能开上更好的车。”
“我让我爸把给我存的创业基金提了出来,里面有一千多万,密码是六个三。以后跟老大混了,我要钱也没用。”秦华把卡放在了冷月手里,又退了回去。
“我……我什么也没有。”许翔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我从家里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有了。我现在只有手上的一把枪,还有欠老大的一条命,等老大醒了,你告诉他,我这辈子,愿做他手下冲锋一卒。”
张萌淡淡一笑,“我的命也是他救得。”
宋林耸了耸肩,“我也是,这辈子就跟疯子打天下了。”
“我卡里……”
一个个第三势力的人站了出来,将手中的卡递给了冷月,每一张卡上面都写上了密码,他们有的多,就像秦华那样一出手便是千万;他们有的少,甚至没掏出一分,就像许翔他们一样,两手空空。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人此时此刻站在此地,就是这些人年少轻狂的豪言壮语,他们是老师眼中的差生,却是彼此为之珍贵的珍贵之物!
多年之后,这里的每个人的名字都被世人永记下来,而这历史性的一幕,被美国著名画家居鲁士挂在了美国大都会的展台上空,画的名字便叫《兄弟的赠送》。
当然,这是后话。
“你们……”冷月良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好长时间,她露出一天使般的笑容,像是对这些重情重义之人最好的馈赠,“谢谢。”
许翔潇洒的笑了笑,“不必对我们说谢谢,我们是老大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老大只要还需要我们,我们就愿意,站在他身边。”
看到诸葛封熟睡了,许翔他们怕打扰诸葛封休息,和冷月说了一声,便走出了病房。
许翔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冷月在其身后叫住了他,“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那样不是更好?你们不知道你们刚才不说一声的走了,他有多伤心?”冷月虽然原谅了他们,但对他们的不辞而别,还是有些不满。
许翔打开了门,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因为我们是男人。”
冷月听不懂,不解的挠了挠头,把一沓子卡放在了诸葛封床边,躺在诸葛封床边睡着了。
冷月睡着后,诸葛封缓缓睁开了眼,第一眼,便是那些卡,金钱的确买不来情意,却能在最危难时体现珍贵,而这时的钱,不再是物质,而是一种载体,承载着兄弟之情。
枕头被泪水打湿,午后寂静的下午,除了能听见医院外知了鸣叫,便只剩下屋内的眼泪,润湿了今年最繁华的一场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