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冒三丈:“你是说我因为恶心和他一起做手术,所以伪造了这条短信吗?”
“我就问问,你不要那么激动。”
“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能不激动?你也不想想手术涉及性命,而且是两条性命,现在麻醉都打了,一大帮人在等,我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想换人我都早点吧?”
郭恒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又道:“现在怎么办?你找我是想问我意见还是让我想办法解决?”
这方面黄子平也没想好,或者说这是个死局,压根无法安全解开:“我不知道,就目前说,手术真的需要周梧桐,没有他辅助,我一个人弄不了那么久,手术铁定失败。用他则如果他想害我,在需要他操刀的过程中下黑手,比如把手术刀或者针留在连体婴体内,甚至棉花,又或者倒点什么药水,再不就是缝错血管,神经等等,很容易。”
郭恒红狂抓脑袋:“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要不我找他谈谈?”
“你找他谈谈更惨,绝对不行。”
“那你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郭恒红实在没了主意,整个人很惊慌,无法想象如果周梧桐真在这个手术里动手脚,会得到怎样的后果,那不只是单纯害黄子平一个人,还会害医院,这个责任郭恒红承担不起,更不想承担。
黄子平思索了几秒道:“白三奇老婆那边什么情况?”
“在抢救,我刚从那边过来。”
“有初步判断没有?”
“能抢救过来,但伤了脊椎,有可能瘫痪。”郭恒红叹了一口气,突然眼神射出一种带着恐惧的光芒,“这事莫不会不是巧合吧?”
原本黄子平不打算说,既然郭恒红自己想到了,他只能点头:“我认为不是。”
“周梧桐有那么残暴?”
“有些事我还没向你说,他威胁过我,六门县做的那个手术让我对媒体说是他指点我做,他要这份功劳,给我五十万买,我没答应。”
有这样的事?如此说来他们之间仇恨不浅了?郭恒红可很了解周梧桐,心眼小脾气大好面子,得罪了他他肯定找机会报复:“子平,你该早点告诉我这些事。”
“我不好说,而且你不一定相信,我说个屁?”黄子平骂了一句脏话,“现在只剩一个办法,你去找个除了他们两位专家之外刀工做好的外科医生,我做手术时放声音让他听见,让他在玻璃后面了解全程,并做好准备。同时,白三奇那边时刻留意,一旦他老婆的情况稳定下来,他适合做手术了让他立刻来代替周梧桐,否则就让这个刀工最好的外科医生补上。”
“照手术流程头三个小时你操刀,负责割离和开胸,周梧桐装人造心脏,在此之前他不能碰连体婴是不是?”
“对,我找胖子进去,当时的想法就是防住他,不让他好像在六门县那样影响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是防不住。”
“看来真的只能找人代替。”事已至此,虽然郭恒红知道找人代替的风险也是很大,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听天由命好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谁刀工好,你看找陈义行不行?”
“他?”黄子平思索了几秒,觉得还是不要好,陈义一样不是好人,必须找一个和周梧桐没关系的才最安全,“换一个,你自己想,经验什么的不重要,级别也不重要,主要是刀工一定要好。找到了这样的人,看三小时病历资料和现场感觉没问题了就悄悄放我的保镖进来把周梧桐抓出去,先关起来什么都不要做,等我完成手术。”
“我怎么感觉不靠谱?如果周梧桐不是等自己操刀时才做手脚,而是刚开始就做手脚,留他在里面就是等死。”
“我倒想现在赶他出去,找不到代替的人怎么办?只能小心注意的用,做多手准备吧,最好不用。”
“好吧,分头行事。”郭恒红先往楼梯下面跑,去物识适合的医生,黄子平则进了消防门。
消完毒回到手术室外面,黄子平又被菲尔先生拦住,通过翻译官问了他几句话,黄子平说手术紧急,没回答就走进手术室,上手术台。
看看时间,躺在手术台上的连体婴已经被打了麻醉十分钟,因此站在边上圣玛丽医院的几个医生早已经急的满头大汗。胖子和洪放也一样着急,护士自不用说,虽然都戴着口罩,但从眼神里能看出来很忐忑。只有周梧桐一个人的眼神不一样,他只是有几分疑惑,不知道刚刚黄子平是干嘛去了,他才不关心这台手术的成与败。
没有说一句废话,黄子平抓起手术刀,对胖子使了一个眼色,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始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