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坚持自己的原则和退一步息事宁人之间,黄子平选择了前者。倒不是因为后者很困难,其实可以抽两分钟看看,等几个小时再治。但原则这东西破了一次就得有第二次,而且这不是要命的病情,是对方无理,凭什么?黄子平道:“老先生,这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清楚,现在我得去做手术,我建议你先带病人去检查,程医生会帮助你,这样看起来比较快,不然我去一趟也要检查对吧?”
“你不是名医吗?还需要做什么检查?不就想收那点检查费吗?程序省了,钱我照给。”
“做检查是对病人负责,不是钱的问题。”
“你觉得我信吗?”
“那没办法,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建议,现在事情就这样。如果你要投诉我,我也只能接受,谢谢。”
话说完,黄子平越过小辫子往电梯间的方向走。
小辫子在后面道:“黄子平你是名医吗?采访时说那么好听,你医德何在?你退休了吧,还干个屁。”
黄子平不言语,继续走,按了电梯。
小辫子不依不饶:“不敢说话了吗?庸医,没有医德。”
尼玛,三分颜色还上大红了?黄子平道:“老先生,我觉得最大的医德是对每一个,而不是某一个病人负责,我现在是去负责。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要投诉我,我只能接受,我会尽量快点做完手术出来,谢谢。”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黄子平快速走进去,按了五楼按键。抹了抹额头,有冷汗,不过心里也不怎么生气,职业关系,不能生气,哪怕病人再错,作为医生都应该职业。关键是下面还有手术,得保持平稳心态,不然是对两个病人都不负责,这种事黄子平可很清楚。
下午四点,手术开始,这是一个换肾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手术技术方面对黄子平来说,难度不大,但这种手术要看后期护理。术前的化验不排斥,但术后难保,一旦出现排斥情况,尤其是急性排斥,以及病毒性肺部感染,将会是大问题。
另外就是手术中途出现问题,比如大出血,毕竟下了手术刀,把人割了,啥情况都可能发生。
除了黄子平之外,手术室里还有三位辅助医生,以及四名巡回护士。八个都很专业的医护人员相互配合,手术的开始还算比较顺利吧,因为都是黄子平在做,中期才换人,然后后期再由黄子平接受,这过程都挺顺利。不过就在差不多结束时,黄子平却发现了病人的一个情况,使用了大剂量激素和抗排斥药以后,病人的副作用出现的比预计要快,要严重。
幸亏黄子平有自己的预计,还能处理,虽然风险很大,但这个手术本身就存在了很大风险。如果从开始黄子平就是主治医生,他不建议做这样的手术。换了肾的存活率也不是很高嘛,先不说做术前术后要去闯多少道门,多少个鬼门关,成功了还得非常小心再小心的生活。
换肾以后还要终身服用抗排斥药,新植入的肾永远都是一个异物,机体的免疫力本能地排斥,抗排斥药就是抑制机体的免疫功能,让新肾得以存活。既然是抑制,换肾后的病人会一直处于低免疫状态,特别容易感冒。而一旦感冒就很难好,很可能会因为一场对普通人而言再正常不过的感冒,夺去了老命。
算来算去,总体的风险比不换更大,还不如一直做透析。
反正更多的例子是,能有做二十年透析还活着的病人,却没有换肾二十年还活着的病人。
五个半小时,手术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最终还是通向成功,所以黄子平能带着一份美好心情走出手术室。
外面,程峰在等待,黄子平看见他立刻问:“那个老先生还在不在?”
程峰哎了一声:“在我办公室,病人也在,好难搞,我就没见过这种病人,一直在骂骂咧咧。”
“你没再吵了吧?”
“没,你不是让我别吵吗?”
黄子平肚子特别饿,但没办法,先忍着吧:“走了,对了病人做过检查没有?”
“不愿意去。”
“那我看啥?”黄子平很郁闷,“算了,我先去看看吧!”
程峰连忙走在前面带路,和黄子平一起从电梯下去,回到科室。
走进办公室,果然看见三个人,一个是小辫子,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看年纪要比小辫子大,另一个则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黄子平目光在坐轮椅的女人身上转了十多秒,目光最终落到小辫子身上:“老先生,对不住,手术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我们现在开始吧,我先看看病人什么问题,然后深入的检查还是要做。”
小辫子道:“那个医生,你姓什么来着?你出去,别再这里面,儿子你陪他出去。”
年轻男人随即对程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医生,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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