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想的出来,竟然这样和玛丽谈合同期,坑,巨坑。
玛丽当然亦能想到这里面的好处,要是能签个五年期,年份不好的酒都能出手。不过黄子平愿意如此吃亏是为何?做为一个及格的商人,她懂商场上许多陷阱,一旦对手愿意吃亏,肯定别有所图。这要三思,否则只会是表面上占了便宜,实际上吃了暗亏。
几乎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陷阱都想了一遍以后,玛丽才对黄子平道:“黄先生,前年的天气不好,收成不好,酿制的红酒不好,所以价格比较低,而且不好出手,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因为你显然也知道,对吧?”没等黄子平回应,玛丽继续道,“未来几年的天气我们都不知道,不可预测,黄先生为何愿意承担这种风险?五年的钱一次性给我们,这些钱你拿来做别的投资,盈利都要比卖红酒多吧?”
“没错,我明白玛丽小姐的担忧。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贸易公司我刚入股,我需要业绩,需要这个公司赚钱,而不是我个人赚钱。因为我要完全控制这个公司,欲擒故纵听过吗?”
“明白一半。”玛丽喝了一口红酒,眼里流露出思索来,“黄先生,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如何做?”
“想办法说服你。”
“如果说不服呢?”
“我觉得不可能,因为我在给你们承担风险。刚刚你说我拿一次性的钱去投资,盈利都非常可观,你说的没错。反过来说,你们拿到未来五年的钱做别的投资,也是一样的利润对不对?我们都在商场上面混,追求的都是利润。既然有利润,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
“黄先生真会说话。”
“我说事实,你所担忧的是,我那么吃亏是不是陷阱?刚刚我说了理由,我为未来投资,不是不想赚钱,而是想赚更多的钱。”
“不是陷阱吗?”
“商场,玛丽小姐比我更有经验,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黄先生,我必须承认,你已经成功说服了我。”玛丽小姐碰了下黄子平的酒杯,“如果没有必须拒绝的理由,我不会拒绝你。”
黄子平喝着红酒,思索着玛丽的话,感觉这女人比自己内心想的更有经验,经商头脑很爆。她的话可有很深的含义,什么是必须拒绝的理由?价格太低,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其实她只被说服了一半,另一半黄子平要用价格吸引她,否则前面说的那么多,只不过是泡沫。
黄子平还真有点佩服她,这都和尤雪一个级别的商业精英了,甚至在谈判上更胜一筹。
幸亏黄子平这半年多来一直在这些大人物的圈子里荡,不然真玩不过他们。
黄子平装傻道:“玛丽小姐认为什么才是必须拒绝的理由?”
“利润率。”
“你心里肯定已经有一个利润率对吧?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和我谈,尽量多要,是不是这样?”
“生意不都这样谈么?”
“确实,但我有另一种看法,我们给你们承担了风险,这钱你们拿去做别的投资,即便最低利润率还是大赚。我建议你看远些,别注重价格,因为即便我开多少,你们赚的都一样,不会低于预期,你们想高于预期只能自己善用这笔钱。”
“黄先生开价多少?”
“三个型号统一价格,我觉得这样好算账,一瓶一百欧。”
“什么?”玛丽的脸色瞬间变了,哭笑不得,“黄先生,这三个型号的红酒,最低的型号市场价都要八千欧一瓶,你开价一百欧?你搞错了型号还是我搞错了型号?”玛丽重新拿起纸条看了几眼,“似乎没有错,是我听错?”
“不,你没听错,亦没搞错,就是一百欧。我还是那句话,利润率,无论我开多少,你们赚的都一样。”反正有人负责补差价,黄子平就差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倒想说,但不能,虽然这是明摆的事,说出来就是明坑菲尔先生,不厚道。关键是菲尔先生没有明坑他,都在暗处,只能用暗处对之,“你所要考虑的是是否要一次性拿钱,降低风险的同时用这一次性拿来的钱进行其它投资。”
玛丽沉默,感觉自己对面这个男人很恐怖。更感觉这件事很诡异,他到底和菲尔先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竟然相互坑对方,又都做的滴水不漏。这件事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应付,思索了好几秒以后做出一个决定,跟自己母亲谈谈。她对黄子平笑了笑道:“黄先生吓着我了,我要考虑考虑,我们餐后再谈可以吗?”
黄子平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听玛丽小姐的意见。”
“应该快上餐了,我上个洗手间。”
“玛丽小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