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门找。我建议你设一个门槛,不能都答应,不然很快会饱和。最后要么钱没给到更需要的人,或者支出不平衡,数额越滚越大,最终破掉,这种例子可比比皆是。”
“你貌似很有经验。”
“我搞过,并且还在搞,算有点经验吧!”
“那你直接给我当顾问了,这个事你可以出个计划书,多方面的,包括资助的门槛。”
“可以,我会尽快做出来。”
“等会网络订个车,载人出去。”
“知道了。”
韩国佬道:“黄先生不打算资助自己家乡?或者更贫困的地区?”
黄子平道:“后期吧,现在先找经验。总之就是,我不是太看重钱,我要那么多钱干嘛用?”
谈话间已经来到目的地,一家养老院。还是三个人一起下车,一起走进去里面,花了半个多小时和院长谈。因为养老院是有政府牵头的,所以里面的环境各方面都非常不错,不需要大投入。所以黄子平和院长谈的是,提高在院老人的生活质量,比如吃的更好,住的更舒适,护工多一些,医疗服务迅速一些,还是每年五十万。
下一站,孤儿院,就在同一条街道上,这地方比较特别,原来有一个社会机构在资助,但这个机构出了问题倒了,所以日子过的很凄惨,都靠社会上的好心人士捐助。里面工作的多数是义工,院长都可以说是义务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正式工作,开个小超市。
相对于资助贫困小学和老人院,资助孤儿院的风险比较大,毕竟学校和老人院背后都有政府。而孤儿院,纯粹是民间自己搞的,里面乱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不过,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和这位女院长孟琦聊天,黄子平感觉她的人还算是比较靠谱。
他们还不是在办公室谈,而是在孤儿院的每一个角落,边参观边谈。
能看出来,孤儿院里,无论是十多岁的孩子,还是两三岁的孩子,对这位女院长孟琦很尊敬、尊重,和她很亲的模样。
令黄子平吓一跳的是,整个孤儿院,两岁以下的儿童就有十九个。
尼玛,这数字,这得有多少不负责任的父母?
最惨的还是,其中大部分都有先天缺陷,包括两岁以上的儿童。
总的来说,整个孤儿院有七十多名孤儿,有三分之一都不是正常儿童。有的有自闭症,有的手脚不灵活,有的则是……天生的畸形,看着都感觉很可怜。
黄子平倒是很佩服孟琦,她自己赚的钱基本上都往这里面贴,却仍然义无反顾。
注意,这个义无反顾不是熬着熬着能把日子熬了过去的,而是总有儿童进来,时不时都会有儿童被遗弃在孤儿院的门口。她也有努力去找过许多资助,但虚假的太多了,没有一个能长久,反正她说的实话,那种眼神,很令人触动。
五十万,对于孤儿院来说似乎有点少,所以黄子平给予他们的资助额是一百万,并且保证尽可能地提供医疗。比如先天畸形,可以后天做手术矫正的孩子,由中心医院负责,看情况免除手术费。
孟琦听完黄子平的话,整个表情和江校长一样,没有很开心,亦没有不开心,她担心不靠谱。当然黄子平也像告诉江校长那样告诉她,可以一起出去新闻发布会,当众公布、当众协议。
从孤儿院出来,载着江院长和三名老师,老人院一个院长,两名护理主任的约车也到了。黄子平安排孟琦和两名义工上了车,自己才上车,坐在座位里回想刚刚经历的一幕幕。尤其孤儿院看见的一幕幕,那些孩子面对陌生人时,那种害怕又渴望被怜爱的眼神令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要把慈善当成任务,当成资本和筹码,应该因为慈善而慈善。
回到港海城,东方大酒店,黄子平让小吉安排车里的人,他带着韩国佬径直上去客房楼层,毛军的房间。张山峰也在毛军的房间里,他已经安排好一切,甚至媒体都已经开始进场,他和毛军都在等黄子平回来。
黄子平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他们一阵沉默,似乎也挺难受,至少张山峰是这样。毛军的话,难受之外还多了几分黄子平读不懂的复杂,似乎他早知道这些,但无能为力。又似乎是他做过这些,但半途而废。亦有可能是本来不想做,被拖了进水里,为自己的钱包难受,而不是为黄子平听闻的那些难受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