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宁大海笑道:“就算我宁大海侥幸有这仙基福缘,听说那仙修之士,还要修什么辟谷之法,酒肉不沾的。若是让我不得吃肉饮酒,还不如斩了我这脑袋。“说着在脖颈边比划了一下。
秦重也笑道:“我等凡夫俗子,只好享受这人间富贵,辟谷的事可是万万划不来的。”
将帅说笑一番,心情自是一畅,这时又有战报传进军帐,二人立时又忙碌起来。从战报上来瞧,此番出兵虽是有喜有忧,大体仍在秦重意料之中。
兵者国之大事,非同小可,这十几万人马侵入他国,更是身处极危之境,事事都需小心。那粮草运转,兵员补备,以及细作往来,哪一样不需仔细?
一直忙到寅时,总算将诸多紧急事务处理完毕,宁大海嚷嚷着饿了,亲兵忙将晚饭送来,也不过是一饭一肉一蔬而已。秦重酒量虽豪,行军之时绝不饮酒,宁大海虽是无酒不欢,也只能忍耐,不敢坏了秦重军令。
秦重觉得也不甚饿,胡乱扒了半碗饭,便没了胃口。又怕宁大海说他,就讨了一碗热茶,连茶带饭才吃了个干净。
宁大海知道秦重的脾气,但遇大事,必然竭心尽力,寝食皆废。自己虽说了他几回,秦重也只是诺诺以应,最后还是一如既往,弄得宁大海也没了脾气。
秦重拔出腰间佩剑,取了白布亲自擦拭,有亲兵上前欲替秦重代劳,秦重挥手逐退,对宁大海道:“大海,你我上次与人真正动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宁大海道:“怎不记得!五年前大帅初到边关赴任,前任刘边帅恼怒大帅夺了他的帅印,心中怀恨,派了十余名刺客潜到兵驿。当时大帅与我孤身赴任,并无亲兵相助。嘿嘿,那场厮杀,此刻想来也是好不惊心。”
秦重道:“听我授艺恩师说,这世间除了仙修妙道,就是杀伐之术了。你我所学,不过是拳脚兵器,乃是杀伐之术中的微末之技,靠的是力气吃饭,凭是的技巧娴熟。那杀伐之术中,另有一种玄功,哪怕只是学有小成,开碑裂石也只是寻常了。”
宁大海道:“大帅说的不错,只是那玄功也需有仙基方才能修得,冲灵之后,才算入仙修一脉。五年前那刺客的头目,就似乎修过玄功,我这背上一刀,就是拜他所赐了。”说罢解开衣甲,露出铁打般的背脊来。
秦重见他背上虽是伤疤累累,但大多都是浅浅一道,唯有一道刀痕横压背脊,入肉几达一寸,虽隔了多年,那伤痕仍是肌肉纠结,瞧来触目惊心。
也就是宁大海身躯雄壮,换了他人,早被这一刀切成两半了。
秦重伸出手来,在宁大海背后轻轻抚了抚,生怕用力稍重,便会触痛了背上伤痕一般。他叹道:“若非你替我挡这一刀,我秦重哪有命在。”
宁大海道:“以你我交情,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就是见外了。”
秦重微微一笑,道:“大海,你我既无睡意,何不取刀剑来较量一番。也让我瞧瞧,你如今退步多少。”
宁大海道:“大帅既然有这兴致,大海舍命相陪便是。只是你我可要说好了,我这八征刀法,先前就不是你追风剑的对手,如今这兵器也搁了下多年,你若让我输的太过难看,我就只好将这怨气撒在忘舒身上。”
心中却忖道:“大帅今日怎的想起与我试剑?莫非大帅竟被那素帛上的狂生惊吓到不成?”
但想来秦重坐镇中军,营中有四万大军,个个都是百战精兵,就算刺客有三头六臂,又怎能冲得进来?数万人一人一口气,也将那刺客吹得化了。
秦重笑道:“只怕你舍不得。”手中剑忽的向前一挑,刺向宁大海胸口,这一剑出手时并无征兆,正是追风剑高明之处。好在宁大海熟知他的底细,怎会上当,不等那剑刺出半尺,随手取过桌上长刀就是一格。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声传来,帐中亲兵慌忙闪避不迭。这对将帅一刀一剑,就在帐中比拼起来。
二人这五年来军务繁忙,这兵器功夫虽不曾搁下,只是怎样也比不得当初在云鹤门中每日钻研,自然也就略显生疏。几式比拼之后,二人恍然间觉得重回云鹤门下,又是当年月夜较技的情景。
二人斗得兴发,就从帐内斗到帐外,惹得诸多士卒前来观战。眼瞧着营外天色大明,已快到卯时了。宁大海心中忖道:“难不成叫那林什么奇的,真的会来?”
忍不住向辕门处瞧去,那里正有一队巡营骑兵呼啸而过。马队掠走过之后,赫然留下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