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吗?”明松雪问。
段天不觉抬头看去,却没有看到一颗星星,因为天上挂着太阳。
但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心里没有这些,看到和没看到又有什么区别?
明松雪理解他的心,继续说道:“你没看到,不代表它们不在天上,不是吗?”
这话耐人寻味,段天不由又抬头看了看天,继而点点头。
“世界上的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觉得它在你身边,但可能有着遥远的距离,遥不可及;而当它和你相互看不见时,恰好你们之间的距离最近,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们了。”
明松雪像是对着段天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能看到她吗?”
“她就在你的心里;当你觉得能看到时,自然就看得到;而当你看不到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段天突然抬头,伸直了双臂,明松雪以为他要大声地喊出来。
如果喊出来,心中的悲痛就会随之释放,整个人也会放松些,不会被这股胸中的刺痛造成内伤。
但段天没有。
“我想她此刻,定然在天街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
那怕是她提着灯笼在走。”
“明姐,那颗流星就是她吗?一定是她,是吧?”
随口改了几句诗,伸出的双手慢慢高举起来,再合到一起。
他笑了。
“明姐,她就在天上看着我、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我们呢!”
明松雪笑了,笑得很灿烂。
“段天,最爱的人离开了,但离开的是肉体,她的灵魂,她的心一直在你这里;不悲伤,不心痛,那是你不爱她;但过于心伤,过于悲痛,不是她想看到的!该哭的时候就要哭,但哭不是一个肩负着重托的男人沉沦的理由,知道吗,我曾经爱过……”
段天不由看向了她。
“我也爱过,爱得很深,那时他也爱我,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没有不能说的……”
明松雪陷入了回忆,“后来我参加了一次著名的国际服装设计大赛,原本我的设计毫无悬念地可以获得第一名;但第二名却是他的姐姐,他父亲让他找我把第一名让出来,他很为难,为了这件事变得郁郁寡欢……”
“那后来呢?”段天不由追问道。
“我想,既然是他的姐姐,谁当这个第一名不都一样吗?便让了出去。”
“结果你受到了伤害!”段天抢着问道。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儿,我高兴,他高兴,他姐姐也带高兴;但拿到了第一名后,他姐姐觉得这个第一并不光彩,在获得了一大堆荣誉后,突然有一天自杀了……”
“啊?”段天吓了一跳,“那她还要这个第一名干嘛?”
“都是他父亲的缘故。为了让女儿得到第一名,借着这个机会接近当时的一家大集团,好让自己的集团被收购,那样他就会得到一大笔钱,结果什么都没弄到,女儿含羞自杀,儿子觉得无法面对我,无法面对死去的姐姐,和一个神父去学习神学,再也没有了消息。”
明松雪的眼角上,已经沁出了晶莹的泪花儿。
轻轻擦拭了一下,继续说道:“也就从那时起,我患上了强迫症,你是知道的。”
段天才想起来,当初明松雪要把自己扮成丫鬟的样子,非要服侍自己起居;原来是有根源的啊!
“后来我经过治疗,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有那样的想法,不去做那样的事。”
段天恍然大悟,原来她的强迫症是靠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做才控制住的,但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做,本身不又是一种强迫症吗?
那么,明松雪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可以做到现在这样儿啊!
不由肃然起敬。
但说她自己的历史,最终是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伤心悲痛吧!为了让自己不伤心,她竟不惜说自己的历史,她自己不是伤心了吗?
他在想着,明松雪说道:“我说这些,固然是劝你别伤心,但比起来你还是幸福的;你爱的人在天上看着你,时时刻刻在你心里;我曾经爱的人就在这个世界上,晚上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同样的星星,却不能见面……”
段天顺着她的话想,不由替她难过起来。
“明姐,真是对不起,小婉的离开却引起了你的伤心。”
“不想这些了。我以前一直在悲痛中,就是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但给楚楚裁剪服装时我突然感觉到,他虽然离我很远,却一直在心里给我加油,让我在服装设计方面更进一步!”
“是啊,明姐,虽然没在身边,但相互间在心里,珍藏在一个最重要的位置,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段天平静下来了。
“明姐,悲痛可以有,但因为悲痛而沉沦,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可以哭,我可以悲痛,但不能迷失自己!”
瞬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脸上没有笑容,却有着难以言表的刚毅和坚定。
“明姐,我们回去吧!”
步伐,也是这样的坚定有力。
明松雪原本是要劝他,结果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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