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段天道:“还有谁,能说得动她?”
“还有谁?你都说不动,别人怎么能说得动?楚大叔是她的亲生父亲,怎么样了?人家听都不愿意听!”
“其实商冰说的对,这就是基础问题;她的基础没打好,不是别的,简单的做人基础都没打好,脾气秉性、理想信念,都没有形成,怎么会把持住自己?——对了瑶瑶,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样?”
“我?”晋瑶想了片刻,道:“我没那两下子,也不用想那么多;不过就算给我那样的机会,整天面对那些人的阿谀奉承,我受不了!”
“这可该怎么办?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难以说服她,现在她都快要说服咱们当她的跟班儿了!”段天想大笑,无奈笑不出来。
回到公司,楚大叔正等在楼下,焦急地转来转去,看来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看到两个人回来,他立刻跑过来问道:“怎么样?答应了吗?说好了吗?”
段天摇摇头,不过还是安慰楚大叔道:“大叔,我们没要求她什么,现在的状况不过是太忙了,她整天被那些记者又经纪人的包围着,心情自然就不好了;所以才会对我们那样儿,其实她的人很好,没有别的变化!”
楚大叔将信将疑,把晋瑶拉到一旁仔细询问起来;已经有了段天的定调儿,晋瑶自然也顺着说,说楚楚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而是因为应酬太多的缘故,让大叔不必过于担心,慢慢就会好的。
大叔还是不肯放心,又追问了一阵子才放松了紧皱的眉头,叮嘱段天和晋瑶一定做好楚楚的思想工作。
“孩子,你们这一对儿看着就顺眼,我可老早就看好你们!不过你们一定要好好帮着楚楚,可不能让她是非不分,走些不该走的路啊!这好玉要是不去仔细雕琢,它不会变成高档摆设的玉器,就像那个唐宋办公室的玉似的;人要是不学习,就不会知道很多礼节,就无法学到更多的知识,就不会懂得那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楚楚没经过学习,就像一块没经过雕刻的玉,划上什么样的道儿,就是什么样的道儿;我希望你们帮助她,哪怕最终她付出了一些代价,只要能学到东西,也是值得的!做人就要这样,哪怕说你早上才知道的道理,晚上就死去了,也应该知道,也应该学习学会它,是吧?”
晋瑶看向段天,段天也在看着晋瑶。
说两个人是一对儿,听着都高兴,也欣然接受了;后面的话却包含着深刻的哲理,这正是古语中很著名的两句话: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和古人贵朝闻夕死。
楚大叔明显没听说过这两句话,但他说出来的,正是对这两句话最全面,最深刻的解释!
心里暗道惭愧,段天安慰了大叔一阵儿,大叔才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段天从办公室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明松雪,就站在自己门口儿,倚着墙;看来她来了很久了。
这一眼,他不由看呆了,震惊不已。
她的眼睛红红的,鬓角却出现了一缕白发!
“明设计师,你,你——?”段天指着她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明松雪惨然一笑,道:“段天,我对不起楚楚,对不起楚大叔,对不起你……”
她竟悲泣起来。
段天急忙把她让进来,安慰她不要难过,事情会有转机的。
明松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道:“段天,我一个人扛着所遇到的所有事情,从十五岁开始到现在,算算也有七年了;这七年中经历的苦我自己知道,没有人能替我分担一点儿,哪怕是一丁点儿;今天楚楚的变化令我很难受,怕她再也无法变回来,也为我自己的粗心大意害怕,我——,你能把肩头借给我,让我趴在上面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虽然心情同样的糟糕,也该替她分担些才好,段天点点头。
明松雪轻轻地抱住他,头轻轻地伏在他的肩头上。
把整个人都放松在他身上的瞬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静静地抱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段天也不动。
按说这么样的女人伏在自己身上,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段天早就该有所反应才是。
但段天就是段天,有他过人之处,能感觉到她的累,感觉到自己现在的任务,不是享受女人的拥抱,而是替她分担。
朋友间,同样可以拥抱,拥抱而不心生他念,这才是真正的红颜与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