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西念出声劝道,柔和的声音像是三月春风。
春花闻言立刻喉间异样情绪抛在了脑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菀茗不禁有些醋了,噘着嘴巴走到杨西念身旁,神情厌厌,怎么自己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见春花这般乖巧呢?
春花没有感觉到来自李菀茗的消极情绪,跟在二人身后,像极了温顺的羔羊。
又来到了自己每天都要路过的宫殿前,春花心里一阵感慨,抬头看了看头顶三个烫金大字,议事殿,停下脚步。
“春花?你怎么了?快跟上啊。”李菀茗忽然感觉身后少了点什么,转头一看,见春花呆楞在门口没有进来,不禁出声喊到。
春花啊了一声,瞬间回过神来,快步赶了上来。
议事殿内各路大臣又整整齐齐站了起来,空出了杨西念跟李菀茗的位子,二人便补了上去。
春花站在他二人身后,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不管自己站在哪里都显得多余无比,上前贴在李菀茗耳边,手做喇叭状,道,“太子妃,我还是先出去等着吧,需要我出来的时候,我便再出来。”
李菀茗闻言,四下看了下,终是点点头,同意了。
春花松了一口气,转身又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之时,喉间烧灼难受无比,没有留心脚下路,一不小心撞了一个人,慌忙之间抬头准备道歉,却被眼前的这个人给吓呆了。
剑眉星目,眉宇飞扬,细长的凤眼眯起,薄唇紧抿,略微有些不悦的看着撞在自己身上的春花,来人正是杨擎。
上次流云宫匆匆一瞥,只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根本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一下杨擎,今日如此近距离观看下,竟觉得他长得比以前更加英俊了,只是眉宇间多了份,阴沉……
慌慌张张的低了头去,侧身弯腰站在旁边,道了声奴婢冒昧,他与她如今早已是对立双方,更何况,他估计早就忘记了当初还有她这么一号人存在,而自己今日进宫来,为的也只是扳倒他儿子。
杨擎蹙了眉,自己前脚才刚踏进议事殿的大门,就被人撞了个满怀,要他心情如何能好,而那宫女似乎自己在哪见过,转眼一想,恍然大悟,这不正是那日撞见自己与云裳办事的那个宫女吗?强忍下将春花当场毙命的冲动,长眉越加紧拧盯着垂头的春花看了许久,终是抬脚走了进去。
杨擎离去,让春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眸又看了眼他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认不出我来了,抬脚出了门口,在拐角处站定,等待传唤。
李菀茗见春花与杨擎相撞,立即担心的伸长了脖子观望,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一颗悬着的心也缓缓落地,原地站好。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喊了一声,随着声音的落地,那抹明黄身影也坐在了龙椅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杨西念看了眼身前的李菀茗,大步超前一迈。
杨擎看着杨西念的动作,瞳孔一缩,双眼眯起,来了。
双手抱拳,身子略低,“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
“说来听听。”
“儿臣这里有一人证,要状告八皇子,杨擎。”修长的胳膊伸展,食指指向杨擎。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有人要告八皇子?有人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挑衅皇子?悉悉索索又吵成了一片。
门外等着的春花用手抓了抓喉咙,烧灼感越来越严重了,议事殿内部现在吵的乱哄哄的,自己也没心情去仔细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想找个冰凉的水,然后仰头喝下,给喉咙将将热,然,却不能。
皇上也是眼皮一跳,平时他二人暗里争斗他心里都清楚,没想到今日却是搬到了明面上,让他不禁有些诧异,更有些不悦,帝王虽无情,允许自己众多子弟明争暗斗,但是却不愿让他们自相残杀。
“你那人证现在何处?”
“就在殿外。”
“传。”
“传人证进殿。”
大殿内立刻安静了下来,看着门口,不知一会会走进来个什么样的人。
春花站在门口,听见这一声传唤,咽了几口口水,希望能缓解一下喉间的烧灼之感,随后,抬脚走进大殿。
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只见一个肥胖宫女皱着一张脸,扭着身子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到了大殿最前方,方才跪了下来,给皇上磕头行礼。
三叩首结束,春花抬起头,直视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皇上一皱眉,沉声道,“你就是那证人?”
春花重重的点点头。
“你要告八皇子何事?”
春花眼眸黯了黯,垂头,过了片刻又重新抬起,一脸郑重坚决,嘴巴一开一合,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禁心里有些疑惑,又张嘴说话,却如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心里便从疑惑变成了惊慌,惊慌变成了恐惧,各种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春花睁大了眼睛,转头望向李菀茗,求助着。
李菀茗满眼疑惑,直到春花转头满眼泪水的看着自己求助,嘴巴张了又张,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春花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