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眸子里的温柔像是一汪老酒,叫人只愿在里面沉沉醉去。
“可以让我们吃饭了吗?”训练了一天,这个狠心的女人仅让他们二人渴了喝点茶水,饭却是不给供的,说是什么要适应以后艰难的生活,鬼才信她的话,不过是要饿自己一两顿罢了,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饿的实在难受。
“自己做去。”龙天见李菀茗还厚着脸皮在那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扭身走到方才的茶桌跟前,闷了一口茶,没好气的看着二人,不会做饭,那就怪不得她了。
李菀茗也不着恼,懒懒的拽了顾尘峰的箭袖就往门口走,“这下你可有口福了,能吃到本姑娘亲手做的饭菜。”
龙天一听这话,端着茶被的手猛的一僵,本想着这女子娇生惯养,肯定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料到她会做饭?先前想看她出丑的如意算盘落空,紧了紧握着茶杯的手,转念一想,她说不定只是说给自己听听罢了,会不会做还不一定呢,顾尘峰一个大老爷们,指定也不会做,就那样让他二人饿着去,等到实在揪不住了,就会开口让自己帮忙,到时候只消稍加刁难,挽回了方才丢了的面子,再帮他们也不迟。
顾尘峰垂眸瞅着紧扣在自己手腕的柔弱小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可以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渐渐投过来,微微的暖意从手腕处化开,流进血脉,传达到四肢百骸,眼底微微一动,时间就这样停止住,挺好……
“喂,叫你吃本姑娘做的饭,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啊,”二人已出了门口,到了幽暗的走廊,饿的心烦气躁的李菀茗拿顾尘峰撒了点气。
“谁知道你做的饭能不能吃,”眸底是一成不变的柔情,说出来的话却是可恶至极,看着一个劲拽着自己往前走的娇小背影,心中荡起一丝暖意。
“诶,你这个人……”猛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准备呵斥,鼻尖却撞上一堵肉墙,哎呦一声,揉着鼻子退开几步,“你什么做的啊,这么硬。”
顾尘峰哪里知道她会突然停下来扭过身,向前一步,她的鼻尖刚好撞到胸膛上,立马拨开她的手看着她的鼻尖,羊脂凝玉的白,只有鼻尖处微微泛红,薄唇轻抿了抿,屈起食指轻轻刮了刮。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鼻尖的热痛感立即消散了不少,舒服的半眯了眼,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眼睛忽然睁开,一个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拍来他的手往后跳了一步。
“走廊里太黑,看不清楚,”顾尘峰眼底有一丝失落划过,垂了眼睑直起身,再看向李菀茗,脸上已恢复以往的冰冷,只是夹杂了些柔。
李菀茗看了看四下,悠长的走廊里只得几盏烛灯,确实挺黑的,是自己想歪了,尴尬的咳了一声,扭过身,“没事别靠我那么近,长得怪吓人的。”
吓人?顾尘峰眉毛挑的老高,虽算不得什么天人之姿,但是就他这身板,这相貌,放在外边不知道多少姑娘往他身上贴,而眼前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长得吓人,当真可恶至极,当下生了些恶趣味,一把抓住李菀茗的手腕,反手拉回,抵在墙上,斧削刀劈般的面容凑近她的脸,鼻间呼出的热气喷拂在她面颊,看着她有些羞赫的低下头,喉头上下滚了滚,眼眸一黯。
“你今天吃疯狗肉了,”李菀茗被他扣住的手腕一个劲的挣扎着,就是不敢抬头对上他的眼,这姿势太过暧昧,让她有些适应不了,只能拼命的乱倒腾。
“在下可是长得吓人?还请姑娘抬头细细看了。”捉住她的手微微松开,怕将她弄疼,脸离了她几分,怕一直那样看着她,会忍不住低头掠夺芬芳。
“开个玩笑而已,何须在意啊,嘿嘿,”心里却是咬牙暗骂,小气鬼,不就说了他一句长得吓人么?吓不吓人他自己还不知道啊。
“还是快去做饭吧,让我好好尝尝姑娘的手艺,可别到时候炸了锅焦了菜,那才是真正的笑话呢。”松开她的手腕,径自往前走去,带了些谑戏的声音从前方飘来,恨得李菀茗牙痒痒。
什么人嘛,在原地活动了下手腕,冲着顾尘峰高大的背影做着鬼脸,一会多放点盐咸死你,转念一想,那饭菜自己也是要吃的,不光咸他一个,打消了这个念头,蔫蔫的跟了他身后走着。
一个时辰后……
顾尘峰坐在大厅的那张紫檀木桌子前,手里把玩着茶杯,看着上面的青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