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很差,可我一直拿他们当家人看待。
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贼。
“好了,都别吵了。”
王悦婷瞪了李大伟一眼,说道:“不管是谁偷的,但肯定是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不是李荣乐,就是你,李大伟。”
“什么?我草!”
李大伟像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脸红脖子粗地骂道:“我偷自己老婆的钱?老子吃饱了撑的?”说完,又马上指着我的脸说道:“李荣乐,肯定是你对不对?麻的,我们好心好意把你带到苏城来,给你找工作,还供你吃供你穿,没想到你竟敢吃里扒外,滚,马上给我滚。”
事以至此,我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咬了咬牙龈道:“行,我走。”
说完,我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
“滚了就永远别回来!”李大伟又冲我咆哮道。
听到这里,我又转过身,十分平静地看着他道:“李哥,谢谢你和婷姐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不过有句话我得说清楚,我身上的每一件衣服,还有伙食费,都是我自己一分分挣出来的,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还有,那二万块钱,真不是我拿的,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你算什么东西,还有资格和我谈人格。要不是我李大伟,你爹早翘辫子了,狗杂种。”李大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我一听,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脑门,烧得眼珠子都红了。
他骂我可以,但骂我爹,就不能忍。
“李大伟,你才是狗杂种。”
“哎呀,兔崽子,还敢回嘴,反了你了。”李大伟大骂一声,突然拎起一个啤酒瓶,照着我的身体就砸了过来。
“彭”的一声,我躲闪不及,酒瓶顿时砸在我的额角上。
疼,真的很疼,但我只是眯了下眼睛,连捂都没有伸手去捂,就这么眼珠通红地瞪着李大伟。
王悦婷吓得尖叫一声,马上站起身说道:“李大伟,你疯了,怎么能打他呢?”
李大伟也吓了一跳,似乎清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后悔。
血,顺着我的额角,缓缓流淌下来,把我的眼睛都给糊住了。
“李哥,我欠你的,这下算两清了。”说完,我便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疼痛。用手摸了摸额角,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一样。
泪水迷乱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身体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出了村子,我顺着幽静的马路,浑浑噩噩地朝前面走着。
可是我还能去哪里呢?看着满天的繁星,我突然想到远在老家的父母。
想到他们白发苍苍的样子,想到父亲还在病床上躺着,想到母亲那么大年纪,还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想到他们为了筹钱、不顾尊严地祈求着所有的亲戚朋友,甚至是村里的邻居……
心像刀割一样,痛得我几乎有些无法呼吸。
“爸,妈,我没用,儿子真没用啊。”我坐在公园里的一张石墩上,双手用力抱着脑袋,像没娘的孩子一样,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长这么大,我都很少哭,因为我觉得身为一个男人,流血不流泪,只要生活还有一线希望,都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可是我今天哭了,不顾一切地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因为生活令我感到绝望。父亲治病还需要一大笔钱,可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今天又被李大伟赶了出来,以后只能露宿街头,估计连工作也保不住了。
“嗡嗡!”口袋里的手突然震动起来。
我呆呆地坐着,懒得去接,也不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一直在响,最后震得我腿都快麻了。
我不得以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马上平定了下情绪,说道:“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
“小乐,你怎么这么长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工作顺心吗,妈都想你了。”听着话筒里母亲慈祥的声音,我的鼻子又酸了起来,强颜欢笑道:“妈,我在这里挺好的,工作也很顺心,就是最近活多,总是加班,所以才没给家里打电话。”
“哦,那就好,妈也没其他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也不不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当了年纪的人,都有啰嗦的毛病,以前我总是感觉不耐烦,可今天却发现,听母亲啰嗦,也是一种幸福。
足足说了有三四分钟,母亲才停了下来。我马上插嘴问道:“妈,我爸的身体怎么样了,好点没?‘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气色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不要间断治疗,或许还有好转的希望。”
我一听,这才暗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道:“是不是家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母亲从来都是报喜不服忧,身为儿子,我自然了解她的脾气。听着她忧心忡忡的口吻,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