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以为抓到小偷,齐齐赶出来看。见连庆莫名发怒,连母喝道:“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别吓着孩子。”
连庆怒道:“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都还不知道。”
连母骂道:“死囝仔,你发什么神经?吃错药了吗?还是吃到枪药了。不是你的孩子能是别人的?”
连庆也不回答,颓萎坐在大门口,双头不停挠头。
连欢乖巧走到连庆身旁,用手抚摸他的背,脆声道:“阿爹,进屋吧,外面冷。”
连庆甩开连欢的手,喝道:“滚开。别吵死。”
连欢还没见过阿爹这么凶,哇哇哭出来。哭声传到陨石潭边,唤醒了张秀娥。
连母见连庆正在气头上,拉着孩子进屋,不去理会他。
连庆心里矛盾之极。日后,与陈蛋的关系要如何处理?杀了他?不可能。离开石头村?也不现实,好不容易找个安家的地方。那怎么办?
还有张秀娥。她会回心转意吗?如果决定跟了陈蛋。怎么办?如果不跟陈蛋,回来赔礼道歉,要不要原谅她?夫妻之间还能重归于好吗?所有问题都没有答案。
张秀娥拖着沉重的步伐,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地往家的方向走。走到门口,见连庆抱头坐在那里,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连庆听见哭声,借着月光,抬头看见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的张秀娥,感觉那就是一只女鬼,一只披着人皮无情无义的幽灵。
张秀娥痛恨自己没有勇气去死,双眼挂着眼泪,巴巴看着连庆。连庆直直盯着张秀娥,脸上毫无表情,冷如冰霜。
张秀娥被连庆看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跪在连庆面前。也不说话,呜呜直哭。
连庆以为张秀娥会开口认错求饶,没想到只会哭泣,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心中怒火重新点燃,站起身狠狠踹了张秀娥一叫,丢下一句“贱人”,走进屋内,门也没关。
张秀娥受了一脚,肩上疼痛,心里却轻松很多,至少他还能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那就是还有爱。抬头见大门没关,深深呼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跟进去。
进了房,见连庆和衣躺在床上。张秀娥走过去给他盖被子。连庆打开张秀娥的手,冷冷道:“拿开。我嫌脏。”张秀娥羞愧难当,走出房门去看儿女。
连胜利已经懂事,问道:“阿娘,阿爹晚上是怎么啦?他以前都不会骂欢欢啊。”
张秀娥回答不上,支吾道:“没什么啊。可能是心情不好。”
连胜利追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张秀娥怒道:“问问问。小孩子问什么啊?睡觉。”
连胜利、连欢尽都哭出来。张秀娥双手狂扯头发,精神濒临崩溃。希望这个可怕的夜赶紧过去,明日醒来一切又恢复原样。
相比张秀娥,陈蛋倒是轻松许多。
从香蕉芋丛出来后,陈蛋直接走回家。到门口,正好遇到从连庆家回来的黑铁。
黑铁问:“东家,你去哪里啦?”
陈蛋不知黑铁有去抓贼,应付道:“连庆不是喊抓贼嘛。我过去帮忙了。想不到白忙活一场,什么也没抓到。”
黑铁一听,知道陈蛋没在家,也没在连庆家。难道,东家就是贼子?想着,支支吾吾道:“东家,你要是做了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可以跟我说说。我一定不会说不去的。”
陈蛋吓了一跳,颤声道:“你说什么呢?”
黑铁把陈蛋推到角落处,低声道:“我刚从连庆家回来,没看到你啊。”
陈蛋看瞒不住,拍了拍黑铁的肩膀道:“黑铁兄弟,你说我陈蛋对你怎么样?”
黑铁道:“东家,你犯不着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是想问你去哪里做了什么。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跟女东家圆话就行。要不万一她问起,我嘴笨,怕露陷。”
陈蛋见黑铁善解人意,感动道:“你就说我跟你们去抓贼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自己应付。”黑铁允诺。两人一起进了大门。
张莲花见陈蛋回来,追问连庆家的事。陈蛋胡乱编造几句糊弄过去,躺在床上不再理张莲花。
张莲花以为是日里惹了陈蛋,趴在背后说好话。陈蛋无心搭理张莲花,不耐烦道:“别吵。睡觉。”
张莲花隐隐感觉陈蛋心里有事,又不好直问,郁闷睡去。
次日,天刚亮,张莲花叫住黑铁,劈头就问:“黑铁,你老实说,陈蛋昨晚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