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道:“我必须去了。再不去,这村里的孩子就都要变成井底之蛙了。”彭钦定听得云里雾里,又不好多问,只能带着老人一路向石头村进发。
到石头村时,已是除夕正午。村里人都集中去了交界宫。彭钦定见四处没人,便带着老人直接往交界宫去。
连庆站在路口翘首等待,见彭钦定来了,急忙迎过去,笑骂道:“怎么,去个县城跟上天一样久。”
彭钦定道:“上天是没有,差点就下地狱了。”
连庆关切道:“怎么回事?”
彭钦定道:“说来话长。简单点说就是,我差点被枪子打死。还好这位恩人救了我。”
连庆正要和老人道谢,背后突来传来一声惊呼:“阿爹。”
出声的人是张莲花。彭钦定、连庆都吓了一跳,这老人是张莲花的阿爹?说来也巧,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莲花的父亲、陈蛋的岳父张云生。
自从告别陈蛋、张莲花,张云生继续云游四海,但是走的地方越多心就越凉。
泱泱中华已被清政府折腾得千疮百孔,八国联军烧杀抢掠,各派军阀为了一己之私随意开战,到处死尸遍野,一派荒凉。
让张云生最心凉还是百姓。百姓一个个混沌迷茫,任人宰割,任人鱼肉,毫无反抗意识。个把有反抗精神的,也都走些旁门左道,装神弄鬼,搞到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
看到最后,还是让张云生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就是那群学生,那群追求真理,敢于牺牲的学生。只有文化,才能让一个民族觉醒。
张云生毅然决定回到清水县,想找个地方扎根教书,把满腹经纶教给下一代,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掌握报国图强的利器。
回到清水县一看,到处乱成一锅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寻,如何教书育人。
正当此时,偶遇了彭钦定,知道了石头村的情况。心中打定主意,这个暂时安静的小村,就是自己传播文化的起点。
张莲花做梦也想不到阿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心中的感受用“喜出望外”四个字都无法形容。
陈蛋见张云生出现,也是惊喜万分,抱着儿子迎出来。张云生满脸带笑接过陈蛋手中的孩子,仔仔细细端详。
张莲花上前抱住张云生,又是笑又是跳。张云生道:“都为人母了,还这样不知轻重。”
张莲花笑道:“人家高兴嘛。阿爹,你怎么来啦?这次打算住多久?”
张云生笑道:“这次不走了。”
张莲花撅起嘴巴道:“你就骗鬼吧。”
陈蛋把老丈人让进大厅,选了最中间的位置让他坐下,接着向全村老小宣布道:“各位。各位各位。静一静。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位非常重要的人,就是我的丈人公张云生先生。是他指点我在这里定居的。所以,这整个石头村都是他的。没有他就没有这石头村。”
张云生摆摆手笑道:“别给我戴高帽。我平生最讨厌这个。”
陈蛋无趣道:“那就不说了,大家吃饭。”
彭钦定见陈蛋也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略微平衡一些,拿了金坠子走到孩子面前,给他戴上。
张云生感激地看了彭钦定一眼,笑道:“这位兄弟倒是有心啊。为了这个坠子差点送了性命。陈蛋,你可要记住人家的大恩啊。”
彭钦定谦虚道:“不敢不敢。这金子是阿庆的,我只不过是跑腿的。”
陈蛋感激道:“感谢二位兄弟了。太有心了。惭愧啊惭愧。”
连庆不想过来凑热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付过去。
全村老少见过张云生后,开始吃喝。张云生至始至终抱着陈高大,任谁来叫也不肯撒手。张莲花见父亲疼爱自己的儿子,心中感动,眼泪唰唰直掉。宴席散后,陈蛋带着张云生回家。
张云生见村里房舍模样已经大有改观,忍不住夸了陈蛋几句。陈蛋得意道:“这都是小事。也不看是在谁领导下?”
张云生冷冷道:“就是在你这浑人的领导下,这石头村才会到现在还是个盲村。”
陈蛋被泼冷水也不恼怒,问道:“什么是盲村?”
张云生道:“每个人都不认字,就是盲村。一个一个都没文化。你没文化没关系,你儿子也要一样没文化?”
陈蛋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前一阵子我就想到建学堂的事了。后来,其他事情太多,倒把这事给忘了。”
张云生道:“糊涂啊。你们村现在有这么多孩子,这都是未来的希望,知道吗?再不办学堂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蛋道:“办,一定办,马上就办。但是,你让我哪儿去找先生啊?没有先生谁来教文化?难道叫我去教啊?”
张莲花笑道:“就你?写名字都是画个圈的人,你也好意思说?”
陈蛋笑道:“画个圈怎么啦?多简单省事。要不你也改个名字,就叫张蛋怎么样?你也可以画圈圈。”
张莲花笑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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