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男女感情上,现在陆金生、连欢是当局者,彭有才也是当局者。为什么?彭有才自己也喜欢连欢啊,自然不愿意接受连欢与陆金生之间的感觉。彭有力脑筋虽然大条,却是个清的不能再请的旁观者,自然是一语道破天机。
陆金生大吃一惊,看了连欢一眼,脸红得接不上话。连欢心里也是一震,但是头脑反应快,笑道:“有力哥你真是流氓啊,什么叫有一腿?竟然敢这样说你妹妹,太过分了。”
彭有力本来就是开玩笑,也没真放在心上,笑道:“开开玩笑啦,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完,进了房间。
陆金生看了连欢一眼,心里着急,再不走不知会被看出什么来了。彭有才被阿哥一说,自然也就留意其二人的一举一动,果真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坦白说,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陆金生。念书不好好念书,肚子里净是花花肠子,连欢以后要是真跟了他,肯定是会吃苦的。不过,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等大学念完,早一些叫阿爹上门提亲就是。
连欢心里也复杂,倒不是对彭有才有什么心思,而是想着初七的事情。还有就是对陆金生的感情。这几天,心里一直想着这个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答案。对陆金生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是依赖还是感激,是爱慕还是喜欢?都没有明明白白的答案。三个人各怀心事,自然也就聊不出什么,尴尬了一阵,各自散了。
从彭家出来,陆金生连欢遇到了从阳顶回来的保长陈蛋和保长儿子陈高大。陈高大大喊:“金生哥,阿欢姐。”
陆金生来到陈蛋面前,恭敬道:“保长,新年好。”连欢跟着道了新年好。
陈蛋是什么人?原来的风月老手啊。只要看到一对男女,看他们的表情,听他们的声音,十有八九就能看出两个人的亲密程度。现在,看着两个年轻人,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放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笑着脱口道:“不错,很般配嘛。”
连欢羞得满脸通红,嗔道:“阿蛋叔你说什么呢啊。”
陈蛋笑道:“没有没有。想想也不可能。你们两家是死对头,你们走不到一起的。不过,话说回来啊,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阿蛋叔肯定支持你们。”
陆金生不想跟陈蛋纠缠这个问题,拉着连欢快步跑了。陈蛋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察出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带着陈高大回家了。
陈高大过完年十三岁,算是个大孩子,略微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但又不全懂,问道:“阿爹,金生哥是不是喜欢阿欢姐?”
陈蛋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高大道:“我看出来了,金生哥牵了阿欢姐的手。他们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陈蛋笑道:“小孩子别瞎说,出去不能乱讲哦。”
陈高大道:“我懂的啦。连家和陆家关系不好,要是大人知道了,肯定会发对他们的。那样,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啊。我才不会干那样的坏事呢。”
陈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陈高大的后脑勺,笑道:“别瞎想了,回家吧。”
初七,转眼就到。闽南谚语: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睡到饱,初四接神,初五隔开,初六挹肥,初七七元,初八完全,初九天公生,初十有得食,十一请子婿,十二吃得要漏屎,十三吃稀饭配芥菜,十四结燈棚,十五元宵暝,十六拆燈棚。
初七是人日,每家每户都要煮猪脚面线,吃了可以长寿。所以,陆金生选择初七早上走,是很不明智的选择。这一天,每户的女人为了做好猪脚面线,都是很早就起床。想要偷跑,肯定要起得更早。
陆金生起床时,阿娘李琴早就在厨房里忙碌,陆金生推门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李琴赶到门口,急道:“金生仔,这么早就得走吗?”
陆金生吓了一大跳,支吾道:“是啊,再不走怕来不及呢。”
李琴问道:“胜利跟有才都走了吗?”
陆金生急中生智道:“阿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和他们两家的关系。他们俩是一伙的,都不怎么跟我一起走。我跟隔壁村的两三个同学约好了,早上一起走。”
李琴知道自己家和连彭二家的关系,对儿子的话自然深信不疑,关切道:“没事,那就先吃了面线再走吧。”
陆金生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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