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一种可怕而又充满诱惑的物件,像老婆以外的女人,看着好玩,玩过之后只能留下无尽的伤害。玩火终自焚,这是飞蛾爱玩的游戏。明知道会被烧死,还是一只接着一只扑将上去。
人也喜欢玩火,特别是有点能力的男人和忘乎所以的男人。李震海这次就是玩火。李荷花几次建议,得了枪就好,莫要再去石头村。李震海偏偏不听。他觉得,在石头村跌倒就应该在石头村爬起来,得让石头村所有人看看,他李震海也不是个孬种。结果,李震海就在石头村又跌倒了。
这一次算是跌了个底朝天。整个人被倒挂在树上,脚对着天,头朝着地,不是底朝天是什么。李震海以为,被抓以后肯定是要受尽严刑拷打,才能消了连胜利的心头之恨。
不曾想,连胜利并没有为难李震海,甚至问都没问过他一句话,也不靠近他。还吩咐了厨子,每天好饭好菜送给李震海吃。
李震海搞不清连胜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为多半是想拿自己去换回他那些枪支,所以不能把自己弄坏了。这样一想,也便心安理得,挂在树上等着连胜利来谈条件。
连胜利没有找李震海,却先找了保长陈蛋。陈蛋在家养了几日伤,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去,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只不过眉宇之间多出了几份忧郁神色。这也难怪,连胜利回来之前,石头村都由他说了算数。现在他这个保长说话,还不如连胜利放屁。
连胜利踏入陈家大门时,陈蛋吓得全身发抖,以为又要被拿去问话,连招呼都打不出来。连胜利呵呵笑道:“怎么了陈大保长,我来了也不问一下?”
陈蛋颤抖道:“你,你来啊?”
连胜利笑道:“是啊。在忙什么呢?”
陈蛋结巴道:“没,没干什么。”
连胜利关切道:“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陈蛋有点受宠若惊,急忙道:“好了,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了。”
连胜利笑道:“好了就好。我之前对你有些误会,今天是特地登门给你道歉的。还请阿蛋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样小字辈的孩子计较啊。”
陈蛋一时看不清连胜利在搞什么名堂,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那么大的一个连长,怎么敢给我道歉呢。再说,你都是秉公办事,都是对的,都是对的。”
连胜利长长吁了一口气,叹道:“还是保长明白事理啊。官场上的事情,你多少也知道一些。你别看我这个连长当得威风,心里苦着呢。进了部队,一切都按命令做事,可不像在村里还能讲点人情。有时就是身不由己啊。你说,我能愿意把你吊起来吗?不愿意的。再怎么说,你都是我们连家的恩人。我能干出恩将仇报的事吗?不能啊。”
陈蛋心中暗骂,你老母的不是什么都干出来了吗,嘴上不好明说,道:“那是,我理解的,我能理解的。”
连胜利道:“你理解最好了。能得到保长的理解,就是得到了全村百姓的理解。这是我的荣幸啊。实话实说,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道歉的,其他的没有。”
陈蛋被连胜利的诚意打动,神经基本放平,心里满是感激,之前受的委屈都烟消云散,激动道:“不敢当,不敢当,连长言重了。”
连胜利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应该的。我能做的不多,只能是来跟你诚心实意道个歉了。那好,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回去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及时跟我说。”
陈蛋感恩戴德道:“一定一定,谢谢连长。”
连胜利笑呵呵走出大门,走没两步又折回来,笑道:“有个事情倒忘了。”
陈蛋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警惕,就算是连胜利想要他的头壳都可以随便割了给他,干脆道:“什么事请直说。只要我陈蛋能做得到,绝不说第二句话。”
连胜利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里有一份公告,想让你帮忙到各家各户去宣读一下。你也知道,在这村里我毕竟是小字辈,大家都不听我的。你一句话可以顶我几百句。所以还得麻烦你。”
陈蛋被吹捧得飞上云霄,宣读公告这样的小事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下来。连胜利饶有深意地拍了拍陈蛋的肩膀,恳切道:“那我就替党国谢谢你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公告,塞到陈蛋手里。陈蛋像捧了一个大宝贝,双手举过额头,恭敬送别连胜利。
连胜利走后,张莲花从大房走出来,问:“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还是天上下红雨了?黄鼠狼真的上门给鸡拜年了。”
陈蛋笑骂道:“拜你老母啊。你是鸡不是?”
张莲花笑道:“别没个正经。说说,他来干什么?”
陈蛋得意道:“来给我道歉。来给本保长道歉。哈哈。”
张莲花疑惑道:“道你个鬼歉啊。就没有其他的了?”
陈蛋回过神道:“有,就是给了我一张纸,让我去各家各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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