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场上的队伍死一般的寂静,既没有朱由校想象中热烈激动的欢呼,也没有期盼的神情,灼热的目光。他仔细看过去,那一双双无辜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好像是在问他,皇太孙是什么,能吃么?
这样的目光让朱由校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虽然现在每天晚上都会进行识字扫盲,教授他编写的小学课程,但直到现在,他们仅仅只勉强做到书写自己的名字,这个年代的老百姓似乎特别的笨,怎么教也教不会。
皇太孙对于读书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理解的含义,但对于这些现在为止只会写自己名字的少年们来说,还是个太复杂的概念。他们或许知道皇帝,或许知道太子,但皇太孙是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看到这种情况,朱由校突然一阵无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些单纯的战士们解释自己的身份了。
“皇太孙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就算了,以后会知道。现在,你们只要知道,从今以后,你们是东宫禁军,是我朱由校的兵就好了,你们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朱由校,他是你们的长官,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听到了没有。”说到最后,朱由校怒吼出来。
“听到了!”底下的少年们条件反射的高声回答。
“我是谁?”
“长官。”
“我叫什么?”
“朱由校!”
“你们是谁的兵?”
“朱由校的兵!”
三问三答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前达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今天休息半天。解散!”
“杀!”这声杀被意外惊喜砸中的少年喊得喜气洋洋。也难怪他们如此,从他们一迈进这里开始,就一直在训练,从来没有过休息。
当然,这里的休息和后世的pla一样,只是指不训练,并不是让人自由活动。打扫公共区域的卫生,寝室大扫除,清洗自己的衣物被子。分发训练的军用物资。
这次分发下去的物资可就多了。镶着铁片的皮甲,鸳鸯战袄,作训服装,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发了下去。既然挑明了身为官兵的身份,自然要配齐物资了。除了这些外,还有许多朱由校自己设计的零碎小物品,比如绑腿,比如木制水壶,比如牙刷毛巾袜子草鞋之类的。
这些东西都是他这两个月训练以来陆陆续续备齐的,两百人的物资,看起来不多,但却花了他足足一万两银子。加上支给汪文言的两万两,他的小金库基本见底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冒险同意汪文言的计划,练兵的花销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两百人就这样了,若是将八百人招满,每月一万两的饷银根本支撑不住。
轰隆隆!
一声剧烈的响声后,碎石飞溅,一座海边的山崖被炸的粉碎,待烟尘散去后,无数衣衫篓缕形似难民的百姓缓慢的走过来,肩挑手提的,开始搬运碎石块。这些山崖上有的地方被海水腐蚀出的窟窿,往里面塞满黑火药就能炸碎。这些经过海水浸润泡透的石料,恰好是用来建造盐场的最佳建筑材料。
这十来天,在天津卫城外的海边,这种火药爆破的显现经常出现。来自京城英国公和锦衣卫的压力,让他们行事非常的顺利,几乎很简单就将一个小盐场和其周边的土地都盘了下来,然后开工。
在旁边的一处高地上,汪文言和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汉子站立着,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衣服勉强完好,神情畏缩的老头,老头枯老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白花花的,仔细一看上面凝结着无数晶莹的颗粒。
海风烈烈,吹得三人的衣袍不听的跳动。那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是天津卫的一个指挥佥事,那些衣衫篓缕的人事天津卫麾下的军户,被他借来开采石料。
看着又一座山崖的石料被蚂蚁搬家似得搬走,汪文言暗自估量了下,转身对老头说道:“老周,搬完这些差不多了吧。”
汪文言对晒盐自然是一窍不通,不过这并不妨碍盐场的建设,自己不会没关系,有人会就行。这个老周就是他从盐场中找出来的好把试,就是在盐场出生的,长大后也在这里讨生活,可谓是一辈子都和盐打交道了。
汪文言只是将想法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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