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想了想:“若不是家生子奴才,大小姐可以打一顿板子撵出去,若是家生子的奴才,那就好办了,或打杀了,或发卖了,或配个不成器的小厮,或发卖了她的丈夫儿子闺女都使得,总之就是大小姐怎么喜欢怎么来了。”
叶棠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这种权力?”
刘管家又细细想了想,才回答道:“老爷夫人自然是有的,大小姐不算,大少爷也是有的,还有二小姐三小姐和二少爷也有,不过二小姐和三小姐二少爷想要打杀发了谁,是要问过老爷夫人或是大小姐大少爷的意思的。”
叶棠花点点头,又道:“李姨娘不能这么干吗?”
刘管家点点头:“姨娘不算主子,自然不能这么干,其实若是老爷同意,夫人把李姨娘发卖了也是使得的。”
叶棠花笑了笑:“好,既然如此,今日就请刘管家帮我处置几个不长进的家生子奴才,赵妈,王婆子,雨烟,给我跪下!”
此话一出,一院子的丫头婆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一天的时间,小姐就认清了她们所有人,还知道了谁是家生子奴才……往后说什么也不能得罪大小姐,不然肯定是有苦头吃的!
至于赵妈、王婆子和雨烟早已没了刚才的不耐烦,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叶棠花慢悠悠地扫了她们三个一眼:“也罢了,到底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规矩差了些也在我意料之中,今日便意思意思,每人打五板子,罚一个月月例,下次若是再犯,休怪我不讲情面了,横竖是家生子奴才,便是打死了打残了,谁又能说我什么不是?我话先放在这里,往后我的院子里只听我的,我的事儿也不许告诉别人去,若是有人犯了我的忌讳,或是有了二心,就等着我发落吧!”
刘管家向来是听吩咐的,立刻叫人抬了凳子来,把两个婆子和丫鬟按在凳子上打,这些护院都是刘管家亲自选的,和刘管家一样不心慈手软,五板子打得这三人哭爹喊娘,院子里的人听着这几声惨叫战战兢兢的立着,叶棠花却面色如常地挑了挑眉,吩咐道:“从今儿起,这院子里是四个一等大丫鬟雨歌、雨露、雨水、雨秋,雨歌是领头的,每日只管服侍我,我不在就听周妈妈的,旁的事不用管;八个二等小丫鬟雨烟、雨梦、惠儿、丽颜、赏春、赏夏、赏秋、赏冬,雨烟是领头的,每日单做院子里的活计,旁的事也不用管。但凡让我知道你们做了别的事出了这个院子,就不必再回来了,自己找个青楼呆着去吧!剩下的是婆子丫鬟都照三等丫鬟对待,单管跑腿,平日里就待在院子门口,没事儿不准进院子,赵妈、王婆子、黄婆子、任妈是看门的,每日里谁出门干了什么都要报给我,若让我知道你们徇了情,你们一家子谁也别想活!我为什么挑你们几个看门,你们心里也有数,最近当了奶奶外婆,心里高兴的很吧?”
听了叶棠花的安排,院子里一众人都对叶棠花有所改观,照这个安排,这院子真是跟个铁桶一般,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搂不出去,知道些事的丫鬟都出不去,能出去的丫鬟什么都不知道……
周妈妈听着叶棠花的吩咐,心里又欣慰又心酸,小姐这么安排固然是极周到的,只是可怜小姐这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就得成天提防这种事呢?
叶棠花吩咐完了,方笑了笑说:“你们也不必太忌讳,只消你们听我的吩咐,不干那卖主求荣的事儿,我自然不会拿你们怎么样,你们自己也想清楚,这府里谁是才是能当家的主子,你们到底是跟着什么样的主子有出息,我知道今日耽误了你们不少功夫,可你们是给谁干事的?我这主子都不怕耽误事儿,你们操的哪份心?只要你们听我吩咐,我还能亏待了你们不成?也不想想我和大夫人是什么出身!”
她见院子里的人已经听进去了她的话,心里安定了些,嫣然一笑:“周妈妈,进我屋子取那紫色绣芙蓉的荷包来,把里头的碎银子给大伙儿分了吧。雨水一会儿去把我方才翻出来的小时候的衣裳给赵妈她们几个包一包,回去给孩子穿,小孩子皮肤嫩,得穿好料子,横竖孩子衣裳也不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