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为他这一个疑心,要了人家姑娘的一条命,他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说,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叶棠花从床上爬起来,瞪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影子,惊讶的连哭泣都忘了,可抽噎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的,她哭了半天鼻子已经堵了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仿佛有无尽的委屈:“王爷又回来做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爷爽性一次问个明白,莫要打搅棠花安歇吧!”
叶棠花并没有别的意图,每一句话都是字面上的意思,但长平王自己心里有鬼,就怎么听叶棠花的话怎么觉得她一心求死,再加上叶棠花鼻音重,“安歇”两个字说得含混,长平王一时听岔了,竟听成了“安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他还真没猜错,这叶姑娘真是不打算活了!
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教,直接撞开了窗子跳了进去:“叶姑娘莫要做傻事啊!”
叶棠花一声惊叫,连忙用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实,拼命地往床里缩:“王爷你要做什么!”
长平王一听叶棠花喊就知道要不好,连忙上前几步将叶棠花的嘴捂住,然而此刻雨歌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大小姐,没事吧?”
长平王拼了命的给叶棠花使眼色,叶棠花也不傻,这个时候让雨歌进来那她的清白就怎么都说不清了,就点了点头示意长平王她知道了,长平王明显松了一口气,撤下了控制住她的手。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叶棠花赶紧编了个借口,把雨歌打发走。
雨歌不疑有他,点点头道:“那大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了。”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叶姑娘,你……”长平王如今更是觉得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刚才他只是和叶棠花隔着窗子说了会儿话,叶棠花就想要自尽,如今他直接闯进了她的屋子……他这真是越渴越吃盐啊!
“王爷你太放肆了!棠花本无错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凌辱棠花,是真当叶家无人吗!”叶棠花此时也有点生气了,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她的错,就算她真的错了,这长平王这么做是不是也过分了点?半夜三更,一个未婚男子贸然闯进室女闺房大喊大叫,是想做什么?
长平王本就心虚理亏,被叶棠花这么一问更是不知所措,往日的风度和心机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让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倒是不难,让他孤男寡女面对一个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冒犯的小丫头,他可不会啊……
等一下,小丫头?
长平王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事情的重点,这叶棠花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哪有什么名节之说?想的也太早了吧?
他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点心安理得的借口,自己也平静了不少,淡淡笑了起来:“本王不过是看叶小姐方才痛哭流涕,担心叶小姐做傻事罢了,如今看叶小姐神清气爽,倒是本王多心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
“是吗?那棠花倒是想请问王爷,是如何知道棠花痛哭流涕的?原来王爷方才说是走了,实际上却在听墙角?真没想到王爷是这样的人!”叶棠花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她此时猛然想到,方才她的行为无形之中给了长平王一个把柄,而长平王如今的无礼,正好也让她揪住了小辫子,这小辫子可不能放开,否则她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叶姑娘想要如何?”长平王看着叶棠花在月光下幽幽泛白的脸颊,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与其说棠花想要如何,不如说王爷想要如何吧?半夜三更的王爷几番搅扰,是想做些什么?难道因为棠花白天的一句无心之语,就惹得王爷雷霆之怒,非要把棠花害死不可?”叶棠花抿了抿唇,把长平王的行为后果再次放大了。
现在长平王对她的疑心一旦形成就很难消除,而她手里攥着的长平王的把柄不过是这一件罢了,她不论如何也得把这个把柄攥住了,否则将来定是束手束脚!
“本王就是不想害死叶姑娘,所以才问姑娘想要如何,叶姑娘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又何必惺惺作态。”长平王此时也看出来叶棠花的目的了,正常姑娘家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藉此保全自己的名节,可这个叫叶棠花的小丫头却是三番五次提及他的失礼之事,这不是息事宁人的态度,而是别有所求。
叶棠花勾了勾唇角:“王爷既然已经把把柄送到了棠花手中,又何必觉得棠花惺惺作态,难道棠花求着王爷来坏棠花的名声?王爷对棠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付出一点代价不过分吧?”
长平王挑眉一笑:“这倒是有趣,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什么条件直说吧。”
叶棠花眸色一冷:“明晚之前,我要知道叶府中李姨娘和西平侯夫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