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颔首,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我该走了,再不走等下父王母妃发现我没影了还不知怎么罚我呢,你也早些歇息吧。”
叶棠花见他要走,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明白时候不早了,便颔首道:“嗯,你先走吧。”
凤九歌见她不似开始那般生疏,心里倒是高兴地紧,向着窗户走了两步,又过转身来,在叶棠花疑惑地目光里折了回来:“有件事我想着还是与你交代一下的好,你院子里的确有我的人,你以后若有事寻我只消吩咐她就成。”
“你的人不是在暗处盯着我吗?”提及此事,叶棠花禁不住生起闷气来,“白天黑夜地看着我,跟牢头看犯人一样。”
“什么牢头看犯人,我的暗卫若跟敏之的一样在外头傻愣着,我能知道什么要紧的东西?你在外头的时候,我的暗卫和敏之的一样是偷偷随着你的,不过回了府之后就另有人了。”凤九歌抿唇一笑,愈发显得容貌俊逸潇洒。
“到底是谁?”叶棠花愣了一下,开始在心底盘算,凤九歌的口中的暗卫在她回府直呼能够接触到她,必然是她身边的人,还能够护着她……
“是雨秋?”思及此处,叶棠花瞪大了眼睛,讶然地看着凤九歌。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聪明。进来吧。”凤九歌抿唇一笑,一声令下,雨秋悄然从屋外翻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奴婢见过主子,大小姐。”
叶棠花挑了挑眉,凉凉道:“我说怎么雨秋这丫头最近开窍的这么快,整个院子里的脑子都长她一个人身上了,原来是早就换了人了?什么时候换的?”
凤九歌自知理亏,笑了笑:“就是你在威远侯府门口夸完我的轿子之后,我就令人换了你身边的一个丫鬟,这个雨秋既在你身边,平日里又不怎么显眼,就选了她了。”
“我说怎么从我回来之后雨秋就聪明的一绝呢,原来是换了芯了……也罢,这丫头倒真是机灵得紧,看样子身手也还不错,不过我可说好了,我不知道就罢了,我既然知道了,这丫头从今往后就只能听我的,不然我宁可不要。”叶棠花挑眉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把她叫出来跟你透个底儿。”说罢,凤九歌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叶棠花,“这是她的命玉,只有持有命玉的人才能命令得动她,现在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往后即使是我的命令,她也不会再听了。”
叶棠花接了玉佩,在手里摩挲片刻,抬头展颜一笑:“算你交代的快,这还差不多。”
凤九歌笑着摇摇头:“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跟你闹了,我真得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说罢,凤九歌趁着夜色自窗户翻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待到凤九歌走后,雨秋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又朝叶棠花盈盈一礼:“大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安歇了。”
叶棠花摸着下巴看着雨秋,直把雨秋看得浑身发毛:“大、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叶棠花叹了口气,蹙眉道:“雨秋,怎么换了个主子,你好像就突然笨了不少呢?”
“大小姐?”雨秋茫然地看着叶棠花,不明白叶棠花怎么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大小姐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雨秋,不想要她了吗?
叶棠花又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雨秋:“雨秋,你把窗户关了,你从哪儿走?走门?”
雨秋愣了一下,登时脸上一红:“奴、是奴婢考虑不周,让大小姐见笑了……”
说罢,雨秋红着脸推开窗自窗户跳出去,又将窗户从外头依样关好,影子也是倏地一下就不见了。
屋子里终于只剩了叶棠花一个人,她抿了抿唇趴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脸上还一阵一阵的发烧。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久都没有过了,即使是前世对许天涯朝思暮想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动和欢悦,也许真的如凤九歌所说,她不想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
带着满肚子酸甜的小情绪,叶棠花也进入了梦乡,这次她的梦里不再是前世的恩怨情仇,而是少有的蓝天白云,她站在草地之上,不远处有人向她伸出手,她朝着那人跑过去,之后……
之后就醒了。
被雨秋唤醒的时候叶棠花还有些茫然,然而当她感受到熹微的晨光时,她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她已经一觉睡到了天亮,少有的一夜好眠。
“大小姐,奴婢服侍您起来吧?”流芳和沁心已经备好了洗漱的东西,雨秋在叶棠花身边低声说着。
叶棠花抻了个懒腰正待说话,就见雨歌匆匆走了进来:“大小姐,老爷让您快些到正堂去,说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