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正在那里纠结着是开门好还是关着门好,一旁的叶棠花已经拿起了绣花针,往绣布上一扎,一双明眸扫向凤九歌:“回去坐好!”
本不过简简单单四个字,不知怎么地就让凤九歌心中一凛,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竟已经按照叶棠花的话乖乖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叶棠花走向门口,他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以前倒是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当一个“耙耳朵”的潜质?
凤韵仪端着盖碗在门外疑惑地站着,她都敲了这么久的门了,怎的凤九歌还不曾来给她开门?她正想着便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立即低下头想要故作娇羞地一笑,谁知甫一低头便瞧见叶棠花朝她笑弯了眼:“咦,原来是韵仪侄女儿,快进来吧。”
凤韵仪脸色一僵,依言走了进来,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正低头佯作看书的凤九歌,复又抿了抿唇:“谢过王妃……咦,这屋子里怎的也不放个下人伺候?竟让王妃来做开门这等下人的活计,岂不委屈了您呢?王爷,这是韵仪给您亲手炖的燕窝粥,您尝一口吧?”
她说罢,笑着朝叶棠花微施一礼,就端着燕窝粥往凤九歌身边走去。
凤韵仪这示威有些太明显而太尖刻,饶是叶棠花自认见过些女子争风吃醋的手段,此时也不免愣了一下,而她这一愣,反倒被凤韵仪当做是手足无措的表现,凤韵仪心里暗笑的同时,也更加不客气了一点,将燕窝粥放在桌子上之后,竟还往前凑了凑,去看凤九歌手中的书:“王爷在看什么呢?”
还没等凤韵仪看清书上的字,那本书便被人一把抽走了,她讶然抬头时,握着书卷的叶棠花盈盈朝她笑着:“王爷在处理大事,自然不能放些外人随便进来打搅了,这要是泄露了国家大事,算谁的呢?屋子里不能放外人,王爷又不能没人伺候,本妃自然是得再一旁服侍的了,王爷处理政务,本妃在一旁打下手,似乎算不得是做下人的活计?倒是侄女你,竟还亲手炖了燕窝粥?本妃倒不知谁家的主子还亲自做这等活计呢?”
凤韵仪脸色一僵,继而很快恢复自然:“王妃这就差了,四德乃是德言容功,这厨艺也是女子应具备的品德,韵仪给王爷炖燕窝粥,也并不觉得这是自甘下贱,怎么王妃就这般低看韵仪呢?”
叶棠花柳眉一挑,朝着凤韵仪笑笑:“我又没说你自甘下贱,只是觉得你此行不妥罢了,家里头一般地有厨房里伺候的人,倒教你这个主子来煮粥,知道的是你好心,不知道的还当凤家穷的请不起厨子了,没得倒打了家里人的脸面,再者你一个未出阁的晚辈,三天两头给自家叔伯送吃食,也不大像话不是?凤家上下几百口子,倒有一半儿是你长辈,你单给王爷送粥未免有厚此薄彼之嫌?知道的是你好心,不知道的还当你趋炎附势呢,就是侄女儿不在乎,王爷也不能沾染这样的名声不是?所以就算王爷不说,本妃也得开口了,日后侄女儿若是真心体谅王爷,要么就别送,要送就全家长辈都送上一圈儿好了。”
凤韵仪这还是第一次跟叶棠花正面交锋,如今甫一开口就在叶棠花话里碰了这样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不免有些窝火,况且又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儿,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咽不下的:“王妃这话就差了,王妃是新妇不懂得,咱们凤家一向是最和睦的,我愿意给那个叔伯兄长做些什么,都是我的心意,做了没有人会说闲话,不做也没有人派我什么不是,王妃想的也太多了。”
“咱们凤家?”叶棠花登时把脸一沉,望着凤韵仪轻嗤了一声:“恕本妃孤陋寡闻,咱们凤家是个什么说法儿?本妃记得自己嫁的乃是当朝长平王府,怎么着又来了个什么咱们凤家?侄女儿说话间就搬出苍梧凤家往本妃身上压,是真当长平王府无人呢?凤家有凤家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王法,侄女儿非要拿凤家的规矩压我,就别怪我拿王法欺你了,你道是凤家族中亲厚,却不知王爷朝上步步维艰,你这一个把柄递过来,王爷是接是不接?接了往后便有了麻烦,不接又拂了你的美意,你跟王爷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竟生生把王爷往这两难的境地逼?”
凤九歌看着两个姑娘在自己面前越吵越厉害,心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便将叶棠花拉过来往怀里一抱,理理她的额发:“好了,媺滢你也未免太紧张些,这里到底是凤家,不比朝上步步陷阱,你也可以放宽心些,不必总是警醒些了,纵使出了事,还有我呢,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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