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若看着徐泾脸上风云变幻,就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如何算计她了。
徐泾,我手里钱多的是,就怕你没这个本事拿!
“苏小姐,那些股份我不打算卖的。”徐泾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诚恳、笃定。
苏静若但笑不语,“……”轻嘲的弧度笑得徐泾心里没底,他继续制造假信息,道:“苏小姐,我是个念旧的人,我在莫氏呆了一辈子了,与曾经故去的莫氏总裁莫晋城是好友,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单单代表金钱价值,更代表了我与他之间曾经一起打拼的见证。”
苏静若特别想在此刻为他精彩的谎言鼓掌,只是说辞太单薄,而事实又是那么的清晰,就像克林顿说他与莱温斯基没有性-关系一样,裙子上的精-液给了世人一双真实的眼睛,而苏静若手中的SK药业则给了她一双辩证真伪的上帝之眼。
既然念旧,为什么要将莫氏第二大子公司出卖。
既然是好友,为什么在葬礼上他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既然是一份打拼的见证,为什么在听到她要收购时面露喜色。
徐泾啊徐泾,你荒唐的就跟一个跳梁小丑。
苏静若微微一笑,声音如竖琴清越,“徐董事,上次的教训看来对你并未起作用,既然你这么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我也就陪你玩玩。”顿了顿,笑冷下来,“莫氏代理总裁被捕,证据确凿,而暗中操纵股价这种事,他不可能一个人做决定,应该会找一些推心置腹的人商量。”说到‘推心置腹’时,苏静若深深的看了眼徐泾,眼神如刀,徐泾打了个寒颤,好像被她锋利的眼刀剥去了一身伪装。
女人腿交叠而坐,环住双臂,惬意的看着对面的人,继续说:“像乔文轩那种人,谁知道他那句话不留神就将同伙供出来,或者说,将整件事都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倒时候那个一直在背后帮他的人,会成为他的替死鬼。不过,我说的这些都是猜测,我又不了解他,是不是,徐董事!”别有深意的一笑,问徐泾,“你了解他吗?”
徐泾愕然,“……”
她说得没错,乔文轩那种人,卑鄙无耻,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这几年他算是领教了。
苏静若微微侧头,与殷杭对视了眼,下巴一抬,殷杭了然于心。
殷杭一脸严肃,用职业律师的口气说:“徐董事,按照乔文轩行贿的数额,他这次足够把牢底坐穿了。你要考虑好是否愿意陪他同归于尽,乔文轩倒台,莫氏的信誉全盘崩塌,若是没有第三方渠道介入,莫氏破产只是时间问题。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静若冷冷的道:“念旧是因为人年纪大了,为莫氏打拼了一辈子,该过过清闲日子了。好友已故也就人走茶凉,何必执念骚扰九泉下人的清净。见证这东西,就是个念想,你心里有,比放在嘴上说说要更有意义。心里的东西难忘,嘴上的说的也仅仅说说而已。
徐董事,我话已至此,不会强求。
伍仟万!”
霎时的转折,徐泾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这女人徐徐善诱间,就将条件抛出来了。
百分之五的股份,伍仟万收,徐泾心动了。
苏静若沉着冷静,目光淡淡的看着徐泾。
心里却在鄙视他的愚蠢,徐泾啊,你也跟着我父亲在商场滚打了多年,谈判的过程绝对不能喜怒形于色,你都忘了吗?
哼!怪不得父亲对你有所避嫌,你的风范,的确成不了大器。
徐泾准备最后一搏,他抓住她想买自己手中股份的把柄,“苏小姐,我还是很珍惜这份友谊的。从我们二十年前……”
话没说完,苏静若打断他,“肆仟玖佰万!”
徐泾脸微僵,一句话就少了一百万。
咽了口,眉心紧蹙继续强撑着说:“这些股份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它代表……”
苏静若在笑,“肆仟捌佰万!”
“你……”徐泾急了,“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苏静若缓缓放下手,双臂撑在桌面,气势如虹,“肆仟柒佰万!”
“苏小姐,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徐泾后悔了,他真不该冒险。
苏静若:“肆仟陆佰万!”
徐泾膛目的望着对面狂傲的女人,竟一时无言,他怕在说出一个字,都将付出百万的代价。
“殷杭,我们走。”苏静若淡然起身,抄起桌上的手包,便要离开。
殷杭也极其配合的拎起公文包,紧随其后。
“等等,我卖!我卖了!”徐泾忙不迭的追上去,拦住了苏静若的去路。
苏静若狐狸似得眼尾一挑,讥诮的道:“念旧、好友、见证,都不要了?”
徐泾笑得比哭难看,自圆其说,“我也是希望莫氏好,既然我救不了莫氏,只有靠苏小姐了。”
苏静若哼笑,从包里取出文件不轻不重的摔在桌上,“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