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他是吃醋。但,更相信她。
“你膝盖不舒服,坐这,我去叫他。”苏亦琛转身朝着郑野走去,“郑野,她有话对你说。”
这个‘她’字很微妙,在这一刻,代表亲密的关系。
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忽略名字,称谓,仅仅用一个简单的‘她’字就概括了,不言而喻了。
郑野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淡漠的眼神越过苏亦琛,朝苏静若走去。
来到轿车边,闵延生恭敬的站在一旁,头微垂,视线盯着地面,当郑野接近他并非推开,依旧扶着车门。
郑野微微敛眉,忽然觉得这个站在车门边的人很碍眼,冷睇了对方一眼,后者纹丝未动。
“郑野。”苏静若喊,郑野看过来,单手自然的撑在车顶,高大的身子压低,说:“什么事?”
“警察要来了,你先回去。”苏静若说。
郑野的母亲有黑背景,花都应该就是她妈妈的产业,那里有什么苏静若清清楚楚,她撞徐泾下去的时候,郑野看到了,她不想让郑野卷进这个案子里,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被扣上包庇罪,谁知道警方会不会利用这件事,顺藤摸瓜,查花都暗藏的秘密,到时候还会牵扯到郑野的母亲。
“我不走!”郑野冷声回,起身要离开。
“郑野!”苏静若的声音带着温怒,“你能别矫情吗?”
郑野回身,漆黑的眸子瞪着她看,声音带着压迫感从头顶管下来,“看清楚了,我这不是矫情。你是我认定的女人,你出事,我应该、也必须留下!”
我女人!
三个字点燃了身后人的心火。
苏亦琛目光淡淡的看了眼郑野的背影,又不留痕迹的收回,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远处的海,他需要冷静。
苏静若习惯了郑野霸气的对话方式,一脸凝肃的解释,“我知道你担心我!”目光深了几分,“可现在,有你在,对我来说并不是好事。”
郑野狐疑的看着她,为什么?
“你看到了我把他撞下山崖,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一次恶性伤人致死事件,可到底是交通事故还是伤人事件全取决于目击者的陈述。
所以,你是目击者,你想指认我吗?”眸底一冷,声音萧瑟,郑野身子一滞,眉心渐渐蹙起,他当然不会。
苏静若看懂了他的表情,替他说道:“你不会,对吗?”
郑野点头。他当然不会。
“好,那么就离开。”苏静若对他轻微的頜首,“没有目击者的现场,谁拿我也没办法!”脸色霎时就变得冰冷、阴鸷。
郑野缓缓握拳,思忖须臾说:“进入十八弯岭前有一个监控设备,一定拍到了我的车,我从小路走,绕过探头,等他们找到我,我还是什么都不会说。”他的语气似在对她宣誓。
狐狸似得眼尾一挑,指着山那头,“前走三公里,是望梅镇,那里民风淳朴,去住一夜吧。”
好精明的女人,将他的路线都安排好了,那里尚未开发,百姓的生活还处于田园生活,正因为如此,很多都市白领会到此休闲度假,品味农家乐的生活。
郑野听到了警报声,后头望去,又收回眼,勾起她的碎发撩至耳后,柔声道:“对不起,原谅这次我必须把你一个人留下。”
苏静若唇角一弯,“好,我原谅你!”
郑野放开人,头也不回的坐进车内,跑车启动,扬起一阵风尘离开……
静下来,苏静若才感觉到膝盖很疼,弓下身要挽裤管察看,手刚摸到裤脚,被一片黑影遮住了手,她看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在她的眼前,握住她的手腕拿开,他轻声道:“我来。”
苏静若没拦着,靠向椅背,看向那片海,“你轻点,疼。”她木讷的说。
苏静若也不知道现在是膝盖疼,还是心更疼,父亲一直让她一心向善,可现在她却背道而驰,她终于踏上了这条血腥的不归路。
徐泾,第二个祭奠父母亡灵的罪人,她亲手杀了他。
第一个是崔毅,虽然不是她下手解决的,可他却因为自己的那次追击被人杀了。死无对证,她一直很懊恼,可崔毅的线索断了,她只能另辟蹊径。
苏亦琛微垂眼睑,小心的挽起女人的裤脚,露出红肿的膝盖,观察了下,手指轻轻捏了捏,“没伤到骨头。”
“……”苏静若望着海,没由来的说:“看到我的手吗?”
苏亦琛望向女人迎上阳光的手,纤细的手指柔若无骨,阳光洒在掌心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殷红的脉络。
“越来越不干净了。”自嘲的笑了笑,她用这只手将宋娇扔进乞丐堆里被人轮-奸,用这只手开车将徐泾撞下悬崖生死不明,它沾满了罪恶与鲜血,又怎么会干净。
葱白般的手被大掌握住,十指交握,拉回她的视线,她望着他的深瞳,听到他说:
“你的罪孽,我替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