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回荡着悲痛的哭声。
淳于文仲模糊的视线里,是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女人,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此刻,他懊悔,不该去阻挠他的幸福,一个将青春与生命都奉献给这个国家的人,他怎么能对他如此苛刻。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都晚了。
“初心,你和孩子以后可以留在淳于家。”淳于文仲说,“景行和婉兮可随淳于家的姓氏,至于你,我会在下次的家族酒宴上,正式公布你的身份。你和孩子都将受到家族最高的礼遇。”
淳于敬微愣,没想到,祖父终于想明白了,他欣慰的替弟弟感恩于祖父的宽容。
毕竟能让这位老人改变心意的事情,在他的人生字典中,这还是第一件。
当淳于敬感恩时,莫初心却心里充满了厌恶。
她止住哭声,抬头满脸愤然的表情,嘴角嘲讽的一笑,“让我们母子留在淳于家?”
淳于文仲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嗯。这是昊一直以来的希望。以后这里就是你和孩子的家了!”
“呵……”她荒唐的笑,摇着头说:“你错了!”她揪着军装,心疼的浑身打颤,“你根本就不了解亦琛!他最希望的是做一辈子苏亦琛,留在清苑,过平淡的生活。与我和孩子在一起,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初心。”淳于敬急忙拽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转而对淳于文仲说:“一切听从祖父的安排,我替昊谢谢您了。”
“!”莫初心眸光一厉,一把甩开淳于敬,“谢他?”顿了顿,怒火瞬间烧到头顶,“我谢他什么?谢他费尽心机拆散我们?还是谢他给亦琛一辈子的痛?婚礼前亦琛请过你们吧?”视线从两个人的脸上扫过,被质问的两人垂下眼。
是的,在婚礼前一周,他的确打过电话来,希望他们能来参加。
可为了让他死心,淳于文仲并没有去参加,非但自己不去,也不准淳于敬露面。
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去的。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莫初心见淳于文仲懊悔的深情,心里酸楚的心疼那个男人,亦琛啊,你看到了吗?祖父和大哥他们后悔了,可惜你看不到。
想起苏亦琛,她的心痛就被放大无数倍,撕扯她的理智,毁灭她的冷静。
她愤愤然的继续斥责,“亦琛,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亲人的祝福,可你们……没有来!现在亦琛不在了,你们拿这些虚幻的名份给我,还有意义吗??能还给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莫初心胸口剧烈起伏,双眼猩红的如燃起了火。
“别说他不在了,就算是他在,我也不稀罕你们淳于家族这么高贵的姓氏。”她浑身打颤,指着自己的心口,“我的配偶栏里,丈夫是苏亦琛!这辈子,我的名字前,都会冠上苏氏的姓氏,活着我是苏亦琛的妻子,死了,我的牌位上也照样刻着苏亦琛亡妻的前缀!”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到了泣不成声的地步。
淳于文仲深深的自责,莫初心的这番话也着实感动了他,若是当年他能表现的足够坚定,她也会如此的站在他身后的。
“初心,原谅祖父吧。”淳于文仲恳求的说道。
淳于敬怔了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祖父居然道歉了?
莫初心脸色陡然一沉,目光冰冷而漠然,她突然安静的抱起盒子,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直起身子,她冷傲的眼神睨着沙发上的人。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说完,莫初心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门外
两个孩子听到房间里的争执声,尤其是母亲的哭泣声,他们第一次听到母亲哭,而且哭得这么悲伤,在两个孩子的印象中,在父亲身边的妈妈从来就没有哭泣过。
这让两个孩子有些害怕,景行怯怯的问牵着他的闵延生。
“闵叔叔,妈咪是不是被欺负了?”
婉兮眼睛里有泪光,“闵叔叔,妈咪哭了,她是不是很害怕?”
闵延生不知该如何回答,低下头对着两孩子微微笑了下,“没有,妈咪没有被欺负,她哭泣是因为感动。”
景行与婉兮已经懂得聆听与感受,大人之间的对话,虽然没有全部听清,但绝对不是感动。
景行立刻松开闵延生的手,一脸警觉,将妹妹扯到身后,拉开与闵延生的距离,孩子原本稚气的眼睛变得冷漠,昂头直视高大的他,有那么一瞬,他看到了苏亦琛仿佛在望着他。
失神之际,闵延生听到景行说:“不,妈咪不是感动,妈咪哭泣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愤怒。”他指着闵延生,愤怒的道:“你是我爹地的部下,居然起欺骗我们!你跟那些坏人都是一伙的!”景行转头看向婉兮,“兮儿,跟着哥哥,不要相信他。”
婉兮素来对景行言听计从,如今哥哥发话,她也露出谨慎的眼神,视闵延生为敌人般。
‘哐……’门从里面被猛地打开,俩个孩子看到莫初心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出,立刻扑过去。
“妈咪……”齐声喊。
“少奶奶。”闵延生毕恭毕敬。
莫初心睇了他眼,收回目光垂眸看着两个幼子,黑眸被眼泪洗刷的润湿明亮,压抑着悲痛的情绪,说:“景行,兮儿,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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